“我…我…我还是走山林,不走大路,姣娘只要不跟着我,她就没有危险。”林昆脸色变换挣扎,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。
“我们也去京都,只是……?”陈幼筠顾虑重重。
林昆听见陈幼筠说了要去京都,眼睛顿时亮了,十分期待的看着陈幼筠。
陈幼筠不由得十分为难,姣娘身体孱弱,带着她一起走,驴车又颠簸,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,那她们可怎么说得清楚。
况且他们夫妻二人身份成疑。
林昆看着陈幼筠迟迟不松口,赶忙说道:“我一路上只在暗中跟着你们,绝不上前打扰你们,也绝对不把麻烦带给你们!你放心,等到了京都,我会在京都等着你们!”
“你们只需要帮忙将姣娘带到京都!”
“我们随身携带的银两在湖水中遗失了,现在暂时没有钱付给你们…”
林昆“唰”的一声,抽出刀来,吓得陈幼筠后退一步。
“只有这把刀,是我家祖传下来的,锋利无比,价值百金,可以先交由你收着,等我凑了钱,再来找你换回去!”林昆将刀横在陈幼筠面前。
陈幼筠看着这把刀,在日光下,锋芒毕露,是把好刀,刀鞘鲨鱼皮制成,朴实无华。
“好!我暂且收下,等到了京都,再交还给你!”
林昆见陈幼筠答应了,咧嘴一笑,杂草般的胡子中漏出一口白牙。
他谢过章云娘、银杏和陈幼筠后,将姣娘抱上驴车,交代了几句后,掰开了姣娘揪住他衣服的手,大步流星的朝山林中走去,头也不回。
银杏和陈幼筠一起坐在车前,章云娘和姣娘在车内。
一行四人驾车朝下邑县赶去。
离开徐州后,姣娘虽然不再发热,但是一直病恹恹的。
一路上姣娘并不开口说话,章云娘几人心疼她的遭遇,也不以为意。
只要路过城镇,陈幼筠都会请了大夫给她把脉开方,调养身体。
章云娘亲自买了老母鸡炖了汤给陈幼筠和姣娘补身子。
银杏也会经常在驴车停下来休息时,扶了姣娘下车透口气。
这一路上陈幼筠没有再耽搁。
过了下邑,进了宋州。
这日晚间,在客栈里,章云娘和银杏将身上的银钱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面。
看着桌子上面所剩无多的银钱,章云娘直叹气:“这点银子,可撑不到咱们到京都,接下来咱们只有住在车上了!”
陈幼筠说:“要不,咱们先在这边落脚,等钱攒够了再去京都?”
“那不行,这儿人生地不熟的,在这做生意,被人欺负了都没地儿说理去!”章云娘反对着。
“对!我听说了,北人彪悍,咱们可惹不起!”银杏也附和着章云娘。
“那怎么办?”陈幼筠歪着小脑袋发愁。
这一路请大夫给姣娘看诊、开药,花费不少,母亲怕自己没好全,也接着给自己调理身体,陈幼筠看了剩下的银钱,确实不足以支撑接下来到京都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