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瞧不惯你娘那个样儿!当年在娘家就把劭哥儿他爹比成脚后跟的泥!嫁人了还压我一头!凭什么她命这么好!”
”好在老天开眼,叫你爹陈安平一病死了,你们娘俩连人带钱都落到我的手里了,还不是任我拿捏!”
“本来我就没打算长留你们,等过些日子找户人家直接嫁了你娘,还能再赚一笔彩礼。就你一个小丫头还能翻出什么浪去!”
“可惜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看上了你娘,还准备休妻明媒正娶!做梦,你娘她凭什么?哼!我那蠢弟弟被我三句两句话就说动了心思,直接坏了你娘清白!后半辈子就给我弟弟当妾室,当牛做马去吧!我那弟媳可不是好脾气的人,当心给你娘打个烂羊头!哈哈…”
章林氏眼见着章云娘脸色差到极点,以为弟弟得手了,不由的狂笑起来。
陈幼筠见章林氏说的难听辱及父母,直接一头撞上去,将章林氏撞翻在地眼冒金星,然后拉过章林氏衣襟照着脸重重打了一巴掌:“这是替我爹打的!”,接着又打了一巴掌:“这是替我娘打的!”
章云娘见状赶紧去拉女儿,怕林同回来撞上,扯着女儿就赶往村外约好的地方。
到了地方,找到马车,大丫看见她们直接从车上蹦了下来。
陈幼筠拉着大丫到一旁问道:“大丫,谢谢你帮我这么多,你撞破舅母跟林同算计我娘的事,回去了,只怕他们不会轻饶了你!要不你跟了我们一起走吧!”
大丫拒绝了:“我不走,没事的,我在外面躲躲再回去,等太太气消了就好了!”
陈幼筠见劝不动,只得取出身上的钱,给了大丫,权当酬谢。
与大丫分开后,车夫和章云娘母女二人上车,向着湖州城驶去。
一路上章云娘神色茫然,不知道在想什么,陈幼筠拉着母亲的手,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夜幕低垂。
车夫赶着车一路加快速度才赶着城门将要关闭时进了城。
在城门口,母女二人找了间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。
第二日清晨。
陈幼筠醒来,看见这陌生的环境不由的愣了片刻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这是客栈,不是自己家,也不是舅舅家。
东西收拾好,章云娘带着陈幼筠出去找生路。
母女二人沿着街巷走着,看看有什么营生可以做。
一路走着走到码头边,望着来来往往的船只,母女二人都看愣了神。
陈幼筠想起爹爹生前教过的诗句,“孤帆远影碧空尽,唯见长江天际流”,这里不是孤帆,而是有很多“帆”,碧空尽、天际流倒是应景。
陈幼筠拉着母亲的手正要说话,抬头发现母亲满面都是泪。
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娘…”陈幼筠不安的喊着。
“筠儿,我好累,我们去找你爹爹吧?好吗?”章云娘双眼无神的呢喃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