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没走?”漱玉拐出门外,拍了他一下道:“不是让你走么!”
“我哪儿敢走啊!”守一拍着手心发怒,“我前脚刚出你后脚就被人为难!方才那色胆包天的小子若再不依不饶,我非出手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不可!”
“谢谢你关心了。”漱玉莞尔:“这不是没事么。”
“差点儿就有事了!”守一埋怨道:“你说你也是,他都放你一马了你还咄咄逼人做什么?”
“他那不是放过我,是放过他自己。”漱玉讥诮道。
“你就不怕他真顺水推舟,让你当街脱衣服?”守一道。
“勋爵之子,无凭无据污人偷盗,当街调戏女子又迫人脱衣,光天化日,他是不要名声还是不要前途?”漱玉冷哼一声。
“嘶,有道理。”守一垂目忖度:“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勋爵之子?”
漱玉悠悠看了他一眼。
“得,我知道这是个蠢问题。”守一缩了缩脖子,摆手道:“但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眼神看人,我真贼烦你这种看谁都像蠢货的眼神。”
漱玉开始做深呼吸。
守一看她频繁吸气看的难受
“好了别气别气。”他说:“吃一堑长一智,以后再遇上这种为了搭讪就给你胡乱攀扯罪名的浪荡子,拉他去对簿公堂——”
“那不行。”漱玉说:“因为这身衣裳确实是他的。”
守一:“?”
守一:“???”
“我跟你提过的吧。”漱玉破天荒的露出几分厌弃之色:“那天晚上路过的那个倒霉鬼就是他。”
“”
听完这些,守一瞳孔地震。
“不是,你这也太淡定了!”他一把抓住漱玉的手臂,骇然道:“你就不怕他当场拆穿了你!!满街都是你的通缉令,你这须臾就是杀身之祸啊!”
“自然怕的。”漱玉道。
“我可半点没瞧出你怕!”守一怒道,他喘了两口气,凝重道:“不过好在他现下没有起疑,你既然认出了他,往后避着他就是了。”
“嗯。”漱玉点头。
届时来了一波热闹人群,漱玉推了把守一,俩人暂且别过,漱玉上了一侧楼梯预备去找厂衣管事,忽的,她驻足了。适才那一抹微凉清啸之气带给她的感受在脑海中乍现,她那会儿只觉得异样熟悉,没有即刻反应过来,眼下却回神了!
——是剑气!
漱玉的眼眸微微睁大。
凡人除非是将星,兵刃历经杀伐血洗,否则很难生出剑气,况且方才那家伙身上背着的那把剑,她离的极近时窥的一眼,剑刃无光,似是木材所制。
木剑又何来剑气?!
漱玉心里晃过一个疑影儿,眼底浮现起雪亮的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