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此,公瑾兄方行军迟缓,迁延道路?”
“嗯。家族能有今日,全仰赖袁氏之恩。”
原来周瑜是官五代。怪不得他手下人如此傲慢,说起庐江周公子,觉得是个人都要给几分薄面。结果撞到了枪口之上,亡。
“如此家族传承,公瑾兄当引以为傲也。青出于蓝胜于蓝,更应奋发进取,以耀门楣。”
“吾之家族,家教尚可。奈何放眼天下,士家豪族,沆瀣一气,多是蝇营狗苟之辈。托佑于祖宗荣光之下,寡廉鲜耻,只知贪图享乐也。”
“哦?”
“君不知汉之举荐制耶?朝堂地方之官吏,皆由士族豪强所把控。世世代代,皆由所岀。不为黎民百姓计,只求钻营奔竞,巧取豪夺。汉之亡亦不远矣。”
“亦不全是。”
“大抵如此。”
“此乃工匠之精神也。”
“何为工匠精神?”
周瑜不随便,话匣子打开。辩才不错,有理有据,不懂就问。
“代代相传,专精一行一职也。”
“如此工匠精神,不要也罢。徒养贪鄙宵小之徒也。”
“公瑾兄岂非亦沾祖先之光耶?奈何如此激奋。”
“吾实耻与之为伍。旦凭吾之才能,安身立业。”
“好一个伟丈夫。请。”
“请。”
喝完酒,此时天鹅肉已炖好,大铁锅直接端到席中央。魏王招呼着围餐。
周瑜吃得那叫一个爽,边吃边夸。
“无忌兄,汝非循规蹈矩之人,人生写意,本当如此。”
“哈哈。公瑾兄,汝有时太过随意,口头禅随便,听之甚烦。”
“嘿嘿,袁术称帝,吾有心弃之远去,往投孙伯符。可先前受制于宗族,吾心受累,故此万念俱灰。做甚事皆无心思,随便随便。”
他说完夹起一大块肉,吃得满嘴流油。用?子一擦,郑重说道:
“无忌兄,今汝并无归属。吾二人不若渡江南下,与孙伯符共掌江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