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很大,举架比较高,只有在最上面的位置设有一排天窗。
后面的白墙上用大红色油漆写着严厉打击投机倒把几个大字。
大字下边,或坐或站了几个人,有男有女,有年轻的也有上了年纪的。
看情况都是因为投机倒把被抓进来的。
赵越闷不吭声,也随着他们的样子去到墙边站着。
一个身穿补丁棉袄,双手插在袖笼里头的男人凑过来,用手肘撞了他一下。
“兄弟,拥务啥进来的?”
赵越侧头瞅他一眼没吭声。
“刘大哥,这人我认识,他脑子有病你最好少搭理他,不然容易挨揍。”
刘老赖转头,就看见石平正坐在一处稻草袋子上头,一只脚翘起来踩在袋子边缘,费力伸手在后背挠痒痒。
“还痒呢?不会是生虱子了吧?”
石平操了一声:“换你在这儿关个十天八天的你试试,能干净才奇了怪了。”
刘老赖丢下赵越走到他对面寻块砖头坐下。
“话说你都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了,咋还不出去?”
听见他问,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,另外一人也试探的问:“我听说交了罚款他们就能放人。”
石平:“交罚款也得分啥事,罪轻的自然可以,犯事严重的,且有的扯皮了。”
“我就倒卖了点粮食想着年前给娃扯块布做件新衣服,可钱都还没收呢就被抓了。”
刘老赖一拍大腿:“倒卖粮食?那完了,倒卖粮食是重罪。”
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差点没吓哭了。
“这可咋办啊?不会拉俺去游街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