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王寻了好多法子,都再不能让其眼疾根治;二是夏司朗的妖夫形象没有有力的证据帮他辩白,天下都说我娶了一位贤德的东宫王夫,在东宫王夫的带领下昏君迷途知返,很多臣子强烈要求把扰乱朝纲带坏昏君的西宫王夫处死。
于是本王刚亲政那段时间,真的好忙。
又过了段时日,时局终于稳定下来,夏司朗天天被人弹劾得精神憔悴,却还很有心思跟我讨论是不是该废钟博彦改立他当东宫王夫了。
这时候我终于明白,男人之间的友谊,是诡异且短暂的。
我不由分说地驳回了他的请求。
“你就省省吧,这辈子你跟东宫王夫之位都没缘分了。”
夏司朗哼哼唧唧两声,仿佛是很不在意的口气,但还是让人听得出里面的怨气。
“我看你天天跟钟博彦待在一起,莫不是移情别恋,爱上他了,要真是这样,我就先杀了他,再杀你,然后自杀。”
我知他是开玩笑的,却突然想起那一日,我在太宸宫内陪钟博彦换药,看着白色的纱布层层解下,我心中有个疑团却越来越按捺不住,想要脱口而出。
“钟博彦,我一直不明白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钟丞相本就是王叔的人,他犯不着牺牲家族利益来成全我。
钟博彦紧闭双眼,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一下,似乎是思量了很久,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,他才缓缓开口。
“其实臣也很好奇,陛下为何要让臣去处理那些奏章呢?是因为陛下,想要臣犯错,然后找借口把臣打入冷宫吗?”
“我承认我开始是这么想的,”我抿嘴笑着点了点头,“另外一方面,我发现你跟王叔不同,王叔利用权力是为自己,你却是真正为了天下,我虽然是一个没用的王,无法为我的百姓做什么事,但是你不一样,你能完成我想要为百姓做的事。”
钟博彦嘴角含笑幽幽地睁开眼睛,那漂亮的黑瞳已变成暗淡的灰色。
“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我似的,不过,不可否认你说对了。”
我悻悻地喝了口茶,暗想我果然是天资聪颖,但他很快补充道:“嗯,不可否认,你说对了一部分原因,还有一部分原因是,当你第一次劫我的亲时,我就只认定你了,所以不管你是王也好,街边乞丐也好,我也会想尽办法留到你身边,让你离不开我。”
他话音刚落,我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,一口茶水如仙女散花般喷了出去。
13。
钟博彦真的喜欢我吗?很长时间我都不敢去正面回应,也不敢多想,我只是感激他教会我的一切,为我做的一切。
同时我很清楚,我爱的人只有一个,从十五岁第一眼看到就想给他生小孩,希望在百年后同躺一个棺材的人——夏司朗。
但有时候夏司朗真的相当令人生气,比如在这个节骨眼上,明明知道我对钟博彦像对老师一样尊敬,他却每日都在我跟前说废东宫王夫。
我是不可能废钟博彦的,必须绝了他的念想。
我往软榻上懒洋洋一靠,轻佻地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:“那要是本王两个都爱怎么办?”
“我既迷恋东宫王夫性感的身体,又沉溺于西宫王夫美丽的面容,民间所言非虚,我就是个始乱终弃见一个爱一个的渣。”
夏司朗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,愣了一下,随即对着我翻了个白眼,别开头不屑道:“果然很渣。”
说完后,便不多说什么了,而是认真地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,而棋盘上的棋子早已经乱成一团,是一副死局。
其实,我早该发觉,他最近跟往常不大一样,却没有多想,一则我没有想到我频繁出入钟博彦的寝宫照顾他的病,而造成了他对我的误会;二则还不够成熟的我,没有想过那些大臣们对他的弹劾他不是不在意,而是一直压抑在心中。
14。
在夏司朗离开我的最后一个晚上,我半夜叫水喝,当我迷迷糊糊喝着他喂给我的水时,仿佛听到他在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