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鸢往前望了一眼,只见那里的枫树似乎更加茂密葳蕤,密密麻麻的枫叶犹如一道屏障遮蔽了其后的建筑,只能望见一点白色的屋顶,而建筑上空,蜷曲的透明虚影笼罩着,仿佛一层阴翳。
“那我们回去吧。”封鸢收回了目光。
两人沿着原路返回,光影又再次明亮起来,封鸢斟酌着道:“梁老先生,白枫林,是不是已经存在很久了?”
“嗯。”梁鉴秋回答,“它比你想到的任何时间都要久远,可惜我们的历史是残缺的,所以也没人知道这地方具体是怎么来的,只知道它的存在。”
“我之前拜托蔚司长帮我在图书馆找了一本《创世书》。”封鸢道。
梁鉴秋很有兴致地问:“看得怎么样?”
封鸢毫不惭愧地道:“看不懂,催眠倒是挺有用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看不懂也正常,”梁鉴秋笑着摆摆手,“这类书籍就是这样,枯燥乏味,尤其是古代书籍,我还见过学院里的学生期末考试时为了复习,给自己设置一个雷击的秘术禁制,一旦打瞌睡就会被雷劈,最后复习的怎么样不知道,反正头发都劈焦了,看得令人唏嘘。”
封鸢:“……也是个狠人。”
这叫什么,头悬梁锥刺股的超凡世界版本?
封鸢想了想,道:“难道就没有比较通俗易懂历史书籍吗?”
梁鉴秋却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一本都没有?”
“一本都没有。”
“那历史学家一天都在研究什么?”
()梁鉴秋笑道:“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,每年学历史的学生非常少,这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历史很模糊,也很混乱,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学科,而且大多涉及禁忌知识,不宜大范围传播。”
他的语气有些感叹:“这样的研究学科注定是孤独的,其实哪怕每年的历史系学生都已经那么少了,但还是有人受不了它的晦涩难懂而转专业,所以最后留下来的历史学者,都非常的令人尊敬。”
“所以如果我想要了解历史,自己看书基本是不可能的,最好的办法是去询问历史学者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但您刚才也说了,历史涉及禁忌知识,”封鸢沉吟道,“他们应该不大愿意就这么将其告诉我这样的普通人吧?”
“浅尝辄止即可,”梁鉴秋道,“如果要深入了解,可能会有危险。”
行吧。
真理之剑还说让他去了解世界,现在要怎么了解,难道要抓一个历史学者放在《沉睡乡》讲课吗?
“那我还是继续看《创世书》吧。”封鸢道,就算看不出什么来,催眠也不错。
梁鉴秋忽然道:“有不懂的问题,你可以来问我,我也是历史学专业的学生,而且顺利毕业了的。”
封鸢纳罕:“那您为什么后来去做了调查员?”
“那时候觉得搞研究没有意思,”梁鉴秋笑着摇了摇头,“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真是年轻气盛。”
“那也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