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曾想朱祁钰过河拆桥。
儿子归来,朱祁钰没归还皇位,甚至废了见深,改立朱见济为东宫太子。
今日更是杀了见深。
接下来呢?
如果她继续折腾下去,朱见泽、朱见潾等朱祁镇的所有子女,是不是都会一个个死去,直到……
绝嗣。
甚至可能不让她入太庙!
这大概就是小兔崽子说的比死亡更大的恐惧罢。
确实如此。
想到这里的孙太后打了个寒噤。
觉得这夜好凄凉。
没有什么比绝嗣和入不了太庙,更让她恐惧的了。
罢了。
孙太后起身,走出寝殿,看着冷清的院子,知道黑暗中有人,名义上是保护慈宁宫,实际上也是一种幽禁。
孙太后看向皇城东方,洪庆宫就在那边。
眼神凄凉。
儿子,世道黑暗,人力不可逆天,为娘先走一步。
旋即目光怨恨。
欺人太甚啊!
呢喃着说,“人之将死,其何所惧哉,朱见济,哀家偏不如你意,有本事你就因此杀了哀家所有子嗣,让哀家永不入太庙!”
兔崽子也许会。
但朱祁钰不会!
孙太后轻轻摇了摇了头。
历史真是一个轮回。
朱祁钰,其类仁宗。
朱见济,才是像宣宗的那个人。
旋即满脸皱纹舒展开来,都与她无关了。
轻轻唤了声,陛下,臣妾来见你了,多年不见,甚是挂念,君心还可住妾影否,可还否在琉璃灯下挑双颊?
她竟有些轻松释怀。
黑夜中,一抹寒光。
血花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