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朱祁钰,回头问太医,“陛下什么症?”
一名须发皆白的垂垂老朽的太医抬头道:“回殿下的话,陛下只是积劳成疾,邪风入体,用过几服汤药,已有所好转,只要休养得当,不日便可痊愈,殿下不用忧心。”
有这么简单?
朱见济当然不信,明显太医看自己还小,没有说实话。
老朱这病很大概率是纵欲过度导致的。
这倒还行。
只要汤药有效,应该会醒过来,以后再慢慢休养便是。
不过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老朱这一病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主持朝政大局,他要是一直卧床的话,这就给了堡宗和投机集团机会。
也意味着要靠自己来应付堡宗的复辟野望和投机集团的造反了。
压力很大。
毕竟面对的都是官场老油条,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人精。
但又不得不挺身而出。
自己两父子输不得,输的不仅仅是皇位,还有脑袋,在这一刻,朱见济真正的觉得,自己和朱祁钰是一脉相承生死与共的两父子。
沉吟片刻,对兴安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
兴安愣了下。
看向杭皇后。
杭皇后终究是女流之辈,见儿子像小大人一样,便欣慰的点头,示意兴安配合。
出了殿门。
朱见济让兴安反手关上大门。
扫视了一眼众臣,朝堂的中枢大臣,朱见济大多不认识,他基本上没去参加过大小朝会,当然,这并不重要。
拿捏着气势,将还稚嫩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沉,缓缓的道:“陛下已经醒了。”
便宜老爹病重,朱见济也开心不起来,实际上从金刀出现后,朱见济就已经收敛了放浪不羁的一面,以成熟稳重的心态运筹帷幄。
别说,这一深沉起来,还真有点太子风范。
群臣讶然。
太子朱见济在皇宫里的轶事,大家没少听,连陛下陛下都拿他无可奈何,经常被气得七窍生烟,本以为是个没心没肺的娃娃,没想到此刻竟如此稳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