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,是府中众人惊喜或是暗恨的眼神。
我迷茫地看着季老夫人,不知所以。
季老夫人红着眼眶,脸上却带了笑:“大夫说你有了。菩萨保佑,我儿可算还留了个后。”
季老夫人是知道季淳不喜留宿我房中,却不知,我们至今未曾圆房。
何况,还有我刚回府那日,季淳在我记中留宿的事。
谁又会起疑呢?
我喜极而泣:“娘,是夫君在天有灵,在保佑咱们。”
这个孩子,其实半月前就发现了。也想过不留他。
可终归是长在我肚子里的血肉,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存在。
思虑良久,终还是决定留下。
反正季淳要“死”了,死无对证了,不是吗?
季淳的棺木运回来时,我看了一眼,棺中是个全身浮肿到变形的人。
啧,为了演好这场戏,倒真是下了苦功夫了。
曾经有那么一瞬间,我是想让季淳假戏真做,死了才算好。
可人手有限,南边又太远,何况有三皇子的盯着,也不好下手。
万一事情败露,倒是得不偿失。
就是不知道他们这对苦命鸳鸯,在柴米油盐的平常日子里,在失去身份地位后,落魄至极之时,又能恩爱到几时?
倒是,有点期待。
时光缓慢。
在我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后,季老夫人彻底不管府内的事,专心礼佛。
孩子满月时,府里来了个游方道士,在看过孩子后,开口断言:孩子该随母姓,若随父姓,怕是于父的神魂有碍。
吓得季老夫人立马求着我让孩子跟我姓。
我满意地为女儿取名谢平安。
看着季老夫人看小平安的眼神,以及她最近精神头更好的模样,我就知道,怕是季淳与她联系上了。
据闻,这几日,有季老夫人的数封信件。看来,以后,这些信件什么的,也得慎重挑之。
不过,都无妨。
交出来的掌家之权,我是不可能让她再收回去。
何况,我膝下有虎子与平安。
季老夫人即使知道真相,心里憋屈,也是半分说不出口。
此时,时光如水。我渐渐地将季家所有的产业都抓进了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