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澜不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这个时候把人叫醒还为时尚早,但用这个姿势睡觉,怎么想都不会舒服。
这是舒适的屋内,有柔软的床铺,不是风餐露宿的艰苦条件,用不着吃苦。
楚惊澜沉吟片刻后,试探着朝萧墨伸出手。
萧墨睡得很沉,从前楚惊澜有一丁点动静能都把他吵醒,而今天楚惊澜已经将他圈在怀里,他居然都没有醒。
楚惊澜自己都有些意外,不由把动作放得更轻了,下一刻,他将萧墨从软榻上抱起,径直朝床铺走去。
软榻到床铺也就几步路,眨眼便到,楚惊澜将萧墨放到被褥间,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他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嫌几步路太短,还是嫌软榻和床铺为什么非隔了段距离。
害得他静不下心。
等日照三竿,萧墨终于懒洋洋睁开眼,发现自己睡在了床铺里,也没觉得惊讶,想都不用想,只可能是楚惊澜给他挪了个更加舒服的窝。
他难得赖床,还不太想起,闭着眼将神识铺出去,看看楚惊澜是否在宅邸中。
他发现不仅在,而且还不止楚惊澜一个人,练武坪的结界又开了,月鸣跟楚惊澜已经打起来了。
只扫一下就知道,赢的绝对又是楚惊澜。
昨晚识海后劲儿太大,萧墨懒洋洋翻了个身,准备再睡一会儿。
而外面两招后分出胜负,赢的果然还是楚惊澜。
他收了剑,施施然走到石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,月鸣席地而坐,很发狂:“怎么还是赢不了,不对啊,我总觉得那招能行——()”
他越想越不得劲,蹦起来跑到石桌边咕咚咚给自己灌了两杯茶,这才冷静了点。
我原本以为我是这一代之中最厉害的,?[(()”他不得不承认,“没想到又出了个你。”
月鸣自顾说了半天,发现楚惊澜没搭话,垂眸看着茶杯,仿佛在沉思什么,没忍住磕了磕杯子:“喂,想什么呢,好歹说句话,不然显得我多啰嗦!”
楚惊澜清清淡淡扫了他一眼,唇未起,但眼神明明白白在说:难道你不是?
月鸣气了个仰倒。
“你是不是在自个儿琢磨什么剑招,也说出来我听听!”
楚惊澜将月主剑谱写下来给了映月宗,月鸣如今也得了剑谱,还在研习,不比武的时候,也会以文朝楚惊澜讨教。
楚惊澜: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是有心事?更要说来我听听了,一个人有时候瞎捉摸,摸不清的,我帮你一起想,免得之后对
()练你心不在焉,我可不能让你用这种理由输给我。”
楚惊澜近段日子确实在某个问题上花了不少时间,但还找不到答案,他静默片刻,看着手里茶水平静无波,才缓缓开口:“我有一个朋友……”
月鸣讶异:“你交到朋友了?”
茶水晃出点微波,楚惊澜冷冷抬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