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统,阿统,他一定是在骗我,对吗?】我在心里疯狂摇铃,比以往还要迫不及待地呼唤我的系统。
——【该系统在升级重组中,进度,3,剩余时间,8小时零34分钟】一个毫无波动,毫无情感的ai机械音取代了系统,在此刻回以最为冰冷的应答。
在关键时刻总会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系统……居然在这个时候,升级重组。还有八个小时,我即将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里,失去我的系统,整整八个小时零三十四分钟。
“晴子小姐,()”费奥多尔用他优雅的咏叹调对我说:你在流眼泪。需要我给你递一张纸吗?()”
我……在流眼泪?
哈哈哈。怎么可能。
——别矫情了,晴子。这不过就是你笔友远道而来,送给你的一场恶作剧而已。
怎么可能是真的呢?所以,有什么好哭的呢?
“如果,你一定要坚持你那荒谬的控诉,”我虚张声势地哂笑道:“那就劳烦费佳先生替我呈上,您口中不容辩驳的证据。”
等明天,明天日出了,明天天亮了,过了这一夜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一场恶作剧,一场迟早会醒来的噩梦而已。
他瞥向我的眼神里有悲悯,有同情,却唯独没有——赞同。我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声的否决,在他看来都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。
“那就请晴子小姐,跟我来吧。”
我艰难地起身,每一下都拉扯着伤口,纱布很快就被鲜血洇红,但是——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痛。
有些隐秘的看不见的伤口,比子弹贯穿血肉之躯,还要痛上万分。
费奥多尔带我绕了一条我没有想到的远路和偏僻的路,甚至还穿过几道暗门,却恰好避开了全副武装的守卫。
他带我一路朝着之前举办了迎宾宴的甲板上走去。
而这一路上,我混乱昏沉的脑子里,都一直在倒带闪回着所有过往我所能回忆起的,过去——
14岁,我拉着中也陪我一起去打卡新开的叮当猫主题的关东煮店,他一脸不情不愿却还是陪我一起排起了长队,尴尬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排到一半的时候,我的姨妈来了。但是我,一包姨妈巾都没有带。
“拜托啦拜托啦中也哥哥最好了呢!”我双手合十在他耳边撒娇恳求。
橙发少年从耳朵红到了脖颈,故作凶狠地瞪了我一眼,假装凶巴巴地说:“真是受不了你个笨蛋。就站在这里,乖乖等我回来,不许乱跑,不许一个人把我那份也偷吃掉!”他仿佛很气愤的那样……揉乱了我的头发。
15岁,我和太宰一起坐巴士去博物馆,路上我问他要不要听歌,他笑着对我说好啊,那天阳光正好,暖洋洋的透过车窗倾泻而下,我揣着小鹿乱撞的心,分了一只耳机给他。我怀着隐秘的心情,播放着《lovestory》,按下了单曲循环,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,忘记了切歌。
()于是这首歌就伴着我们播放了一路。醒来以后才发现——我们居然坐过了站。我枕着他的肩膀(),就这样沉沉睡到了终点站♀()♀[(),还不小心被压出来了口水……弄脏了他白色的衬衣。
“啊啊啊坐过站了你怎么不叫醒我!”我抓狂地晃着他。
“再坐回去就好了嘛。”他委屈地小声嘟囔着:“而且……这样就可以和小晴多相处一个小时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