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图上有记录的最近一处水源相距此地约一天的行程。
向斯年确认了方向,然后抬手微调面具绑带,迈腿前进。脚踩进沙地里,每一步都微微下陷,再抬脚时会留下脚印,然后很快被流沙掩盖。
在阳光的炙烤下,气温不低,热浪肉眼可见,没过一会儿楚迁就汗流浃背、口干舌燥。但水源何其宝贵,向斯年不喝,他也不动。
“今天天气还可以,至少没有沙尘暴。”两人路上并无多言,这是向斯年第一次开腔。
“不幸中的万幸。”楚迁附和道。
见楚迁说得流畅、并非气喘吁吁,向斯年笑着说:“体力见涨,要是放在以前,你恐怕早累趴下了。”
即便没表现出劳累,楚迁却也并非像向斯年那般轻松。
不过这可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,他才不会轻易服软,逞强道:“是啊,我一点不累,还能走好久。”
“当真?”
“当真!”
向斯年抱着瞧好戏的态度说:“好,那就再走俩小时。”
后来路上,楚迁一直硬着头皮坚持,哪怕虚弱得身形摇晃,也咬死不说半个累字。
好在向斯年见好就收,没让他继续折磨自己,主动说:“走到前面那处矮坡吧,在阴凉地里歇一会儿。”
“你累了吗?”
“嗯?”向斯年没听清。
“我说,你累了吗……”楚迁喘着粗气说,“你要是不累,那我……我还能再坚持……”
“……”
毫无疑问,向斯年还能走下去,但这小子要是再不休息,恐怕要晕过去。
楚迁执拗起来有多难劝,向斯年是知道的。因此他只好扯谎说:“我累了,走不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