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迁试探地伸出手,和向斯年五指相扣,见他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才放心。
尘埃落定的疲惫感涌上来,他一下子脱力,俯下身子,枕在身下人胸膛上,手臂环抱住对方的腰。
这些举动以前只敢出现在梦里,现在他终于不用再克制伪装,可以肆无忌惮。
向斯年抬手拨弄楚迁的头发:“你已经不小了,这样压着我喘不过气。”
闻言,楚迁不是很情愿地翻身到一边,但手臂仍固执地搂着向斯年的腰。
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“不是,但你现在该去做梦了。”
楚迁轻哼了一声,作为应答,随后闭上了眼。
向斯年握了握拳,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十指相扣的触感。
印象中楚迁的手一直是细而嫩的,现在竟然生出了些小茧子,可见在车间没少下功夫。
许是太累,楚迁很快入睡,但手臂依旧搂得紧,好像生怕向斯年下一秒会跑不见一样。
向斯年调整了下姿势,确认珍贵的水壶还在。
他其实已经两天滴水未进,为了骗楚迁饮水甚至不惜用拇指堵着瓶口、装装样子,这也是他能节省下水源的原因。
不同于在楚迁面前的信誓旦旦,向斯年自知活下去的希望渺茫。
他没指望这样做能带来什么巨大转机,只求楚迁能走得比他要远些。
向斯年抬头看着黑夜,忍不住再一次思索起“价值”。他仍不认同乔伊的所作所为,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做着类似的事。
他宽慰自己,想着毕竟答应了那位母亲,不能拖累她年轻的儿子死在戈壁上。
低头,向斯年用食指刮了刮楚迁的脸蛋,怀念他小时候婴儿肥的触感。
“你长大了。”
第八天。
终于看到了水源地,可接近后发觉是海市蜃楼。
第九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