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子一走,秋槐花就不经意的询问:“容老师怕是也二十三四了吧?”
因为容言初在小学当老师,村民们对他的称呼慢慢的就从容知青变成了容老师。
这一问,还真问到了苏溪溪的知识盲区。好像她还真不知道容言初多大了。
“我明天去问问?”
成功得了秋槐花一记白眼。一起工作了这么久,连人家几岁都不知道。
第二天一早,苏溪溪在去学校的路上遇到了容言初。
她跑上去戳了戳他硬邦邦的后背:“容言初,你今年多大了?”
容言初脚步一顿,身子不可察觉的僵直了一瞬:“你别动手动脚。”
苏溪溪就属于越激越来劲的那种人,伸出食指还想再戳。谁知这人脑后像是长有眼睛,及时转身用作业本挡住了她的魔爪。
悻悻的收回爪子,跟上去和他并排走:“问你话呢,你今年多大了啊?”
容言初反问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苏溪溪拿过他手里的一本作业,挡了挡正前方刺眼的阳光:“我妈昨天问我,然后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……”
停了停,语气幽幽的说:“五年了,除了知道你叫容言初,是京市来的知青,其余什么都不知道。你这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好。”
容言初莫名有些不敢看她,十分诚恳的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?我今年23。”
苏溪溪摸着下颚:“才比我大三岁啊,我还以为你二十五六了。”
容言初头一回对自己的脸产生了疑问:“我很显老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苏溪溪侧头仔细看他那张没什么变化的俊脸,“你刚来大队,天天冷着一张脸,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。不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。”
容言初细心解释:“当时我家里出了点事,又突然下乡,一时没太能接受。”
教书这几年,反而让他看淡了许多。回京市,也不再是他时常念着的了。
就在去年,蒙冤长达四年的容父终于洗清了莫须有的罪名,和容母从农场返回了京市。容父官复原职。
容父容母也惦记着几年未见的儿子。但政策在那儿,身为知青的容言初暂时还没有办法回京市。
旭日清风,耳边是孩子们进入学校的打闹声。
“那你现在是接受了吗?”
容言初抬眼望向前方,这座简陋却又充满希翼的学校,嘴角微扬:“早接受了,这里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