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先坐一下,我先擦头发。”
木窗外,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天边,清冷月光肆意洒在屋内的地面上。
窗台上,放着个木块做的花盆,里边是几株野薄荷。这是容言初前不久给苏溪溪留在家里驱蚊的,效果还行。
书桌上随意堆放着很多东西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就是乱七八糟。
苏梧几个在家的时候,收拾桌子就是她们每天必备的事。这人去上学了,秋槐花和两个嫂子又不会随意进出她的屋子,桌子上就没人收拾了。
用苏溪溪的话来说就是,不管再乱,她都能一下子找到她需要的东西。
只有当实在堆不下了,苏溪溪才会动手将其一一归位。
旁边的木柜上,放着一盏燃着的煤油灯。
高菲没想到苏溪溪的屋子,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,尤其是那张书桌。很像她刚来大队的生活状态。
她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,问:“溪溪,我们在哪儿做题啊?”
苏溪溪踢踢桌子腿:“这么大张桌子,不够你写字?”
是有点乱,归拢归拢还是有空处的。上回收拾桌子是上周几来着,反正没过几天。
高菲吞吞吐吐的说:“我帮你把桌子整理一下吧?”
别狡辩,就是嫌弃她桌子乱。她都懂。不过免费的劳动力,不用白不用。
苏溪溪随口道:“都行,但东西别乱放。”
等苏溪溪勉强擦干头发,桌子也恢复了整洁。所有的书本、梳子发卡、小零食等等,全都分门别类的靠着墙壁堆放。
高菲邀功的话还没说出口,苏溪溪就催她:“望着我干嘛,打开课本啊。”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是洗发水的味道,不浓不淡。
高菲哀怨的小眼神喂给了空气。
大晚上的写数学题,上一次还是在上辈子的高中时代。整个晚自习都泡在数学题里,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。
想想都头晕眼花、胸痛脑胀。
对高菲来说,好些年没接触到数学,翻开课本前几页还依稀有些印象。越往后翻,就跟看天书似的。
每个字都认识,组合起来成一句话就晦涩难懂了。
苏溪溪不是委屈自己的人,给高菲讲了大半个小时就开始赶人走了。
“你该回去了,我要睡觉了。明天我还要上课呢。”
高菲咬着笔头,表情扭曲的看着没太听懂的数学题:“溪溪,再给我讲一遍吧,就一遍,好不好嘛?”
苏溪溪冷眼揣手:“这已经是第二遍了。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先把那些概念定义之类的先背熟吧。”
高菲失落的说:“好吧,是我太笨了。那我走了。”
她合上课本,站起身把笔放回桌上。
这笔是苏溪溪的。
苏溪溪瞅着笔头上被咬过的痕迹,嫌弃的捏起另一端扔给高菲:“这笔送你了,路上注意安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