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凤仙又去忙着碗筷了。
龚连山哥俩也去帮忙。
龚连花边把老爸的大衣挂进衣柜,边说道:“学校改造宿舍,晚几天。”
“老姑娘,你的学习我是不操心啊!”
龚福廷瞟了眼进屋的老二。
“某些人还不想在连队干,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!”
他哼了一声。
龚连河低着头不敢回嘴。
“行了,等他毕业还是得操操心,你这个当爸的不管谁管?!”
姚凤仙不满的瞪了老头子一眼,怪他不分时间的说孩子。
“你呀,慈母多败儿!”
龚连花拉了拉电灯开关,啪嗒啪嗒的响了几下,可依然没亮。
“又停电了!”
“过完年了,当然要停了。”
姚凤仙嘀咕道。
龚连山知道,农场在整个八十年代都经常停电。
有传说农场欠电费的,有传说北安电厂发电量不够的。
他宁愿相信后者。
应付这种情况是常态。
老妈划着了火柴,点亮了放在窗台上的油灯。
一股冲天的火苗混着黑烟窜了起来。
火焰在灯芯上突突突的跳个不停,还时不时的发出啪啪的爆燃声。
一股浓重的柴油味飘荡在房间里。
“老大,你这几天再拎一瓶柴油回来,快没了。”
老妈端着油灯走近炕桌。
龚连河和龚连花赶紧挪动菜盘子,在炕桌上腾出了地方。
放下油灯的老妈转身去洗手,嘴里还絮叨着“这味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