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来地,明明是烈日当空。
却感到了一丝。寒冷。
而李景隆更是第一次反思起了,自己曹国公府攒下的那些白银,真的是白银吗?
难道不是无数被掩埋在塌陷银矿中矿工亡魂的哀求与诅咒?
李景隆看着那枚自己赠予姜星火的银币,竟是想的痴了。
“铮!”
那枚八思巴文银币再次从姜星火修长的指尖弹起,稳稳落入手心。
姜星火看着这枚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银币,深切地感叹道。
“这个世界上,货币是最清白的,因为他们承载的交换价值,落到实处,都是由千千万万个劳动者用干干净净的手,脚踏实地创造出来的。”
“但这个世界上,货币同时也是最肮脏的,自从来到这个世间,从头到脚,它的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。”
“货币与每一个普普通通的劳动者息息相关,所以一个国家是否能正确地看待和运用货币,在无形中决定了这个国家到底是民心如水,还是海内鼎沸。”
姜星火从肃穆与郑重里回归,他平静地说道:“第一部分,货币的起源与发展至此已经讲完了。第二部分,货币、商品经济与通货膨胀,我将从这枚银币讲起。”
“这枚银币,承载的,非止是蒙古人的官方文字八思巴文,更是元朝的民心沉浮与盛衰兴亡。”
“伱们准备好聆听这段故事了吗?”
听到这里,夏原吉就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,不自觉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,实在是坐不住了。
“货币凝结着劳动者的血汗!”
“国家怎样运用货币,决定了到底是民心如水,还是海内鼎沸。”
“好,说得好!太好了!”夏原吉口中喃喃。
“我想说的便是如此,这才是经国济民之道!”
听到夏原吉的低谷,朱棣依旧笼着手身体窝在椅子里,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“夏尚书,起来松松筋骨,踱踱步吧。”
夏原吉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,口称谢恩,起身来不算宽敞的密室里踱步,边走边说。
“对面的这人,委实是把货币的本质给讲透了!也把货币与百姓、国家的关系讲透了!”
“受教了,茅塞顿开,茅塞顿开!”
夏原吉冲朱棣一礼,“是臣愚昧,不曾理解陛下苦心,今日这半日时光绝对不是浪费,臣获益匪浅!”
朱棣依然是那副‘料定如此’的样子,摆了摆手不以为意。
“敢为墙对面之人,姓甚名谁?”
夏原吉见猎心切,复又向朱棣问道。
“姜星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