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躺在床上,用枕头蒙住了脸。
快要过年了。
陆周月今年又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?
……
陆周月买了套房子。
一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价值的房子。
老旧的电视机叽叽歪歪播放着狗血八点档,她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借着有些昏暗的光翻着留在这里没看完的书。
靳行之家的别墅至今还没卖出去,比较翘手的是他家这套老宅。
靳家的本估计他们早就忘了,仿佛急于抹清有关这里的一切,这套老宅用极低的价格被挂了出去。
陆周月找来时中介正在带着人来参观。
那是一家三口。
领着的小男孩儿不关心这房子舒适不舒适,也不关心这房子有没有什么升值空间。
他只关心住在这里后会有一个不大不小能玩得开的院子,他指着不同的地砖问妈妈:“为什么这俩块砖不一样?”
为什么不一样呢。
因为这里曾经有棵枣树。
有棵靳行之心心念念,陪着他一同长大最后化作柴火、废墟的枣树。
“这价格还能再降吗?”
这一家三口或许没什么钱,问着。
“不能再降了,这已经是最低价了。你可以去打听打听,周围不会有比它再低的价格了。”
“那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陆周月也是那一刻把眼神从小孩子身上抽回来的,她淡淡地说道:“不用考虑了。”
“因为这套房子,我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