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二十一郎,圣驾已经动了,我们也该起程了。"
小厮战战兢兢地来到昳丽少年身边,抖着声音问道。
不能怪他胆子小,实在是自家小郎君有疯病。
一旦发作,六亲不认。
连嫡亲的堂弟、堂妹,他都能痛下杀手,就更不用说卑贱的奴婢了。
尤其是近身服侍的小厮、丫鬟,都曾经目睹小郎君的发疯,对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。
哪怕小郎君的身份再尊贵,容貌再出色,姜家也没有想要爬床的奴婢。
开什么玩笑
这位可是真疯子,一个弄不好,会直接砍人。
奴婢爬床,或是为了富贵,或是贪图小郎君的美色,但这些,都要有命去享用啊。
"嗯!"
姜砚池脸色发白,眼底布满红血丝。
昨晚,他又头疼了。
还不到发疯的程度,却也让他难以入寐。
一夜不能好眠,精神状态自然不太好。
冷冷地应了一声,他便抬脚上了马车。
小厮望着晃动的车窗帘子,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但,最终,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胆量——二十一郎气色很不好,还是不要让他心烦了。
昨天傍晚,除了姜家三房,还有好几个姜家人跑来借宿。
全都被门房挡了回去。
别人也就罢了,那位二十四郎本就跟小郎君有旧怨,如今又添了新仇,恐怕会生事。
门房来回禀的时候,曾经提到过:"二十四郎的眼神很不对。"
"以前在京里,咱们二十一郎自是无人敢招惹。"
"可现在不一样啊,出门在外,还有追兵,若是有人暗中动手脚,恐二十一郎会吃亏。"
门房非常谨慎,察觉到不对劲,便跑来回禀。
小厮却不以为然:"就算是在路上,有人试图想谋害二十一郎,也定不能成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