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娥一愣,猛地抬头,昏黄的铜镜中映出一张扭曲的脸,是桑甜儿。
冰冷空灵的声音吓得胡玉娥慌乱后撤,不小心踢翻了木桶,滚烫的热水倾倒在胡玉娥的脚上,她疼到哇哇大叫,桑槐闻声推门,寒风袭来,胡玉娥痛到晕厥,醒来后,除了双腿起泡,嗷嗷喊疼,浑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……
夜半时分,月朗星稀,桑凌音倚窗而坐,借着月色望向窗外皑皑白雪压低红梅。
这个房间本是母亲的闺阁,唯一剩下的也只有这棵梅树了,梅花开得如火如荼,好似母亲在欢迎她回来。
“娘亲别急,等我迎回三皇子,别说她有皇后撑腰,就算是天王老子,我也一并给他掀了。”
……
十日后
桑凌音奉旨携鸿胪寺卿孙威,御医刘柯,抵达邱立京都抚远,安顿于萧红别居。
多日连续暴雪,路面积雪成山,拜帖下了五日质子府才派人接他们入府。
三人刚踏入寝殿,却被小厮拦下。
“殿下不喜药味,还请三位在此为殿下诊脉。”
刘柯面露难色:“中医讲究望闻问切,隔这么远,怎么能替殿下诊病?”
“听闻这位桑医师是桑院使的千金,医术卓然,悬丝诊脉应该难不倒她,咳咳咳……”
屏风内传出一道慵懒低沉的男声,三人闻声叩拜:“参见三殿下。”
一名小厮从屏风内扯出一条丝线,递给桑凌音。
桑凌音接过丝线,手指在丝线上弹了弹。
少顷,小厮问:“如何?”
桑凌音放下丝线,躬身道:“恭喜殿下,是喜脉。”
小厮呵斥道:“放肆,殿下是男儿身,怎可能诊出喜脉。”
刘柯和孙威吓得连忙叩首,桑凌音却面不改色,“没错,而且还不止一胎,至少十胎。”
“你这庸才,来人,拖出去乱棍打死。”
桑凌音稍稍提高音量:“三殿下,皇上思儿心切,特命民女前来探望殿下病情。殿下恐民女医术不济,故用此法考验民女,民女理解殿下所忧,可民女如实答了,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见,民女言轻,您说错,那自然是错了,民女甘愿领罚。”
这是在拐弯抹角阴阳三皇子抗旨不遵,故意刁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