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听到了他的话,助他实现心中所想,下个月廿六他真的没有收到端阳的信。
不,只是廿六而已,月末还有好几天,说不定只是迟了,他可不能开心得太早。
廿七如此,廿八如此,他却还是不安心,手指轻轻敲扣桌案,沉思良久,问起身边的终南:“今日也没人来送信吗?”
在一旁收拾东西的终南觉得奇怪,“公子您忘了,明日就是除夕,驿站今日已经放假了。”
“放假了?”
“是,放假了。”
呵,放假了,他不可能在这个月收到任何人的来信,又是年节,可能整个正月也不会收到。
他可不信是路途耽搁或是驿站信件堆积如山没来得及给他送,只能是她根本没写。
她不写,他可就不用回吗。这就是他要的平静,果然很好。
蹲在书架前的终南见公子掐着纸角,搓出好多碎屑,宽慰道:“年底事多,端阳公主一时忘记写信也是有的,公子不必挂怀。”
终南不知自己的话哪里触及到了公子逆鳞,公子瞥了他一眼,不怒自威,“你说什么。”
他没有挂怀,她违背了她的诺言,这个认知只让他想笑、想嘲讽她,可惜她不在面前。
如若再见,他一定会让她羞惭满面。
他想了整整一个年节,讥讽的话在心中过了万遍,只差东风。
独立香枫树前,秦异看着光秃秃的树枝,觉得冬天还很长。终南匆匆忙忙跑来禀报,喜上眉梢,“公子公子!”
“什么事?”如此惊慌,秦异有些不悦。
“端阳公主!”
秦异伸手摸了摸干枯的枝条,冷漠问:“她如何?”呵,难不成正月十三驿站已经收假?
他在等终南的后文,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少女声音:“子异!”
信中的称呼突然变成耳得的声音,秦异一时手抖,折断了脆生生的细枝,缓缓转头看见红衣少女向他奔来,色如那根漂亮的锦鸡尾羽。
是不是每个冬天,她都会像太阳、像热焰,向他跑来。
这团炽人的火焰越来越近,沸腾的血流过心脏,温热冰冷的肌肤,面部也变得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