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匪玉看他一眼,神情有些严肃:“先别闹了,把手松开一下。”
“这虫子有毒,翅膀又锋利得跟刀似的,你怎么能徒手抓着它?”
“听话,松手。”
年轻人面色青白,听他这么说了才感觉到手疼,手心摊开,果然皮肉上被划破了几道细长的口子,鲜血从伤口处细细流出。
“很疼吧。”
年轻人偏过头,不吭声。
明匪玉无奈摇摇头,嘱咐一句“别再跑了”,然后起身去屋里拿药和纱布。
回来迅速止了血,解了毒,给他仔细地把伤口包上,又在他脚边蹲了下去,脱了他的鞋检查脚上的伤。
明匪玉看到已经肿起的脚踝,心疼蹙起了眉,“跑了多远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以后你不要……算了。”明匪玉叹了一声,反正说了也不听。
年轻人也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,默默看着明匪玉的动作,顺从地配合他,这样的态度很让明匪玉宽心。
如果能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。
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,明匪玉一个眼神,年轻人就他猜到要做什么,比如想抱他,想亲他,还是生气了,要他先认错……
配不配合,取决于他的心情。
也会有例外,比如现在,年轻人心情很糟,但他清楚不能闹下去了,他们都需要一个台阶下。
他选择先沉默等待。
明匪玉尽量轻地揉按脚踝上的肿块,化开淤血,以免明天连路都走不动。
当然,如果不是不想他遭罪,明匪玉巴不得他走不了,哪里都去不了最好,他就可以天天抱着不撒手。
“还很疼吗?”
“疼,二哥。”
少年好像知道要服软了,把半个头埋在臂弯里,就露出一双漆黑燧明的眼睛望向他,长发散在肩上,声音闷闷的,湿漉里带着点委屈。
尤其是那句“二哥”喊的明匪玉很快就心软了,他顶多只表露出十分之一,剩下九分他得藏着。
因为年轻人最会恃宠而骄,一旦被他发现有机会,会立刻顺杆子往上爬,得寸进尺,把他哄得晕头转向,无限纵容,然后答应那些事后会让他后悔无比的要求。
就比如,放他离开这件事。
昨晚睡觉的时候,被他装出来的乖顺和配合骗的一时头脑发昏,不知道是被夺舍了还是被灌迷魂汤了,竟然稀里糊涂答应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