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药吧,谢哥哥。”云松将药碗送到他手里。
药已经温了,可以直接喝。
“多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云松站在床边等他喝药,手里攥了颗解苦味的糖。
等谢知归把药一饮而尽,微微蹙眉的时候,他说:“张嘴。”
“嗯?”
谢知归愣神之际,云松把糖喂进了他嘴里,指尖似乎在他唇上停留了一下,瞳孔里倒映出他懵懂微惊的模样。
云松的手指很凉,笑意浅浅。
谢知归对他投去诧异的一眼,为什么要亲手喂,用这种带着亲昵意味的方式。
但一想云松只是个没成年的孩子,又常年待山上修道,小孩子不懂分寸,他要是反应过大可能会吓着他,想想还是没说什么。
毕竟他生病的这段时间,一直是云松忙上忙下,人家于他有恩。
谢知归拉起云松的手,带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:“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。”
云松反握住他的手,也笑了笑,“能帮到哥哥你就好。”
谢知归不经意看向他的眼睛,晃眼间,他的眼底似乎浮现了一道诡异的图案,似蛇又似蝶,斑斓而危险,但再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。
谢知归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凉意,呼吸一顿,低头看到云松的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他手背。
不管云松是不是故意的,谢知归这次都轻轻把手抽了回来。
“怎么了?谢哥哥。”云松一脸懵然。
“你,认识明匪玉吗?”谢知归抬眼迅速从他脸上扫过去,试图捕捉微妙表情的变化。
“认识啊。”云松回的爽快。
谢知归惊讶地看着他,“什么?”
云松继续说:“我父亲是那个寨里的人,他为了追求我母亲违禁出寨,后面又被抓回去受罚了,我母亲抚养不了我,生下我后就把我送回了寨子,我是在那里长到了十岁左右,后面又遇到了师叔,她了解我的情况后就把我带道观里来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吗。”
“谢哥哥,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没事,好奇而已。”
谢知归呼吸慢慢缓过来了,刚才有一瞬间,他从云松身上看到明匪玉的影子,加上他那些亲近的举动,他一度以为坐在他身边的是披着假皮的明匪玉,所以才会那么紧张。
既然他们是同族,给人相似的感觉也没什么问题。
冷静下来再想,明匪玉如果真追过来了,他恐怕不会还好好地躺在这里,谢知归摸了下脖颈,并没有被咬后酸疼的感觉,彻底放下了心。
他微笑道:“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