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红了眼睛,握紧了拳头,发泄着什么般重重砸在窗柩上。
哐当!木头被砸凹陷进了一个小坑。
屋外阳光照在他手臂间暴起跳动的青筋上。
“混蛋!”他恨骂道。
——
到了中午时分,木屋上空迟迟没有出现那一抹熟悉的炊烟。
明匪玉搬出摇椅往院子里一扔,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屋内,哼了声,接着老神在在地躺了上去。
他不去做午饭,那些蛊虫要去也被他一个眼神吓了回去。
明匪玉无奈摇头,傻虫子,搞清楚情况行不行,你主人刚被里面那人气到,那人连个道歉都还没说,巴巴地去给他做饭像什么样子?
要是去了,那就是主动认输了,从此以后都要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,一辈子别想翻身。
不去!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去,一定要耗到谢知归先来求和。
院内,摇椅咿咿呀呀地轻响,明匪玉懒洋洋地晒着太阳,双手抱臂于胸前,闭眼假寐。
忽然身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,明匪玉眼皮动了下。
他这么快就认输了?
脚步声渐渐走近,明匪玉暗自下决心,等会不管谢知归怎么说、怎么卖惨,都不能心软,他一顿不吃饿不死,但要是心疼他,自己受过的气到最后肯定又要不了了之。
今天是为他做饭洗衣,明天就是让他蹬鼻子上脸,再后面就是骑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,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了!
于是在谢知归走过来之前,他翻了个身,用后背对着他,省得忍不住看到谢知归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中计了。
头顶上的阳光被阴影挡住了,许久没移动,明匪玉知道谢知归就在背后看着他,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。
谢知归轻推了推他的肩:“明匪玉,我知道你醒着,起来一下,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明匪玉一听他话里有委屈的意思,立刻又闭上了眼睛:不理不理,肯定又是装可怜骗我进厨房做饭的圈套。
然后谢知归又推了他一下,这次语气有些急了:“真的是要紧事,你听我说一下好不好?”
明匪玉还是没出声。
谢知归看着他屹然不动的后背,哪里能不知道他还在赌气故意不理自己,再多说下去也没用,收回了手。
他最后看了他一眼:“你别后悔。”
此时明匪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只觉得谢知归在耍诈,却又隐约有点担心。
随后,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明匪玉蓦然睁眼,一转头就看到谢知归已经走出了院子。
担心成真了。
这哪里还坐的住,他赶紧翻身坐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