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扯也不带这样糊弄人的,他眼睛又没瞎。
其他人见他们又要吵起来了,赶忙过来劝,“好了好了,快走吧,等村里人醒了就走不了了。”
好友一听也是,暂时放下对谢知归的质问,跟着其他人先赶路。
走了几步觉得少了人,回头一看谢知归还站在那里,眼巴巴盯着木楼发呆。
他恨铁不成钢,折回去把人强硬拖走,边走边骂骂咧咧,“看什么看,一个二婚渣男有什么好看的,我看你是真的魔怔了,回去就给你找个医院治脑袋。”
谢知归发现这家伙真是唠叨,这点倒像他姐姐。
“我没病。”
“……好,嗯,你没病,你最健康了。”好友懒得和他争辩。
“……”
反正他现在是坚信谢知归,他未来的小舅子,一定是被洗脑或者PUA了,不然明匪玉除了有张好看的脸,他实在找不到一点能勾引到这位冷心冷情小舅子的地方。
除非谢知归真的口味独特,就好这一口?
啧啧,不可能不可能。
好友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,专心赶路。
进来的时候困难重重,出去的时候却出奇的轻松。
估摸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见到了入山口的那个界碑。
“出来了!我们终于出来了!”
同伴们兴奋地跑过去,好友也撒了他的手,加入了前面大部队的狂欢。
谢知归慢吞吞在后面跟着,脸上神情淡淡的,微笑目送他们一个个都越过了界碑,他也没了继续跟过去的必要。
他就站在离界碑只有半米的地方,看着同伴们的身影消失在宽阔的山路上,这次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掉队了,没人回头。
这块界碑是雾山和外界的分界线,也是生者与死域的分界线。
朋友们将不会记得在雾山里发生的事,他如果不踏过碑界线,他们永远不会记起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谢知归的人。
他只能送他们到这里了,明匪玉来了。
其实谢知归知道他一直跟在后面,现在就等他回头,明匪玉会牵起他回他们的家。
谢知归看了外面那条通往人间的道路很久,普通的一条路,他可能再也没机会走上去,他想多看看。
今日的太阳升起来了,晨光照亮了石碑上斑驳的字、厚重的青苔、失色的朱砂,以及倒在碑前几根没烧完的香,上面落了一层厚灰。
眼前的画面和他很久之前第一次踏入这片土地时的场景慢慢重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