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在借着花,发泄某种不满怨恨的情绪一样。
在他摧残第九朵花时,谢知归忍不住出言阻止。
“诶!好好的花你拔了它做什么?”
明匪玉头也没抬,当着谢知归的面,故意拔下了开的最漂亮的那朵,揉碎在他不舍的眼神中。
他冷声道:“这花,惹我生厌。”
谢知归看不得美好的事物被人摧残,没好气地说:“花又不说话,又不会动,好端端怎么惹的到你?”
明匪玉垂头摆弄着花,一言不发。
谢知归很快反应过来,惹到明匪玉的不是花,而很大可能是种下这些花的人。
于是他试探着问:“这些花是你夫人种的吗?”
明匪玉极其轻地“嗯”了声,短短一个鼻音里面装了太多复杂的情绪。
谢知归看不懂,但能捕捉出他对昔日爱人的恨,心想果然如此,寨民隐约透露过他们先前闹得很不愉快,却没想到恨意如此之深,甚至祸及到了那人种下的花花草草。
明匪玉要将愤怒发泄到花草上,谢知归没有立场去劝说或者阻止,他应该是转身默默离开,不多管闲事。
但是今天很奇怪,他想走,身体却钉在原地动不了。
他看着满地残花,心头出现了一点难言的酸意,他没忍住问:“你就这么恨你的爱人吗?”
“爱人?”
明匪玉突然抬起头,眼神冰凉可怖,骇人异常,空洞洞的如同一只被抽去灵魂的毒蛇,只本能地将滑腻粗长的身体缠上谢知归,蛇信子危险地扫过他的鼻尖,谢知归害怕地想跑,身体却被冰封住了一样难以动弹。
“互相倾心,互相喜爱,互不背叛,才能称呼对方为爱人,可他不爱我,他只想利用我活下去,他是负心人。”
“后、后来呢?”
“后来,他捅了我一刀,跟野男人跑了。”
谢知归愕然。
骗身骗心也就算了,还反手背刺,怪不得明匪玉会这么恨那个人。
明匪玉点了点心口处:“就捅在了这里。”
说到这里,明匪玉将嘴角扯出一个生硬、凉薄的弧度,笑的虚伪而危险。
“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恨他?”
谢知归想了想,诚实说:“他薄情寡义又两面三刀,当然该恨。”
可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,他为什么要回答明匪玉?
暴风骤雨往往掩藏在看似万里无云的天空下。
抬头对上明匪玉的眼神,心口突然一阵心悸,不安感股股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