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甄见她不在抵触,连忙又道:“自古女子囿于礼数,经了这般恶事,只能怪于自身,可是宋姑娘仔细想想,若是官府没有抓到那歹人,且不说长安会不会有更多的姑娘遇害,便是宋姑娘你,他们若是知道你还活着,能放过你吗?”
这样的事,宋灵儿何尝未想过,近两日,她便一直害怕那些恶鬼找上门来。
她攥紧了拳头,想了半天,道:“可我的眼睛被捂住了,当真是没看到。”
这话沈甄倒是真的感同身受了,回想她的初次,也是被那人蒙住了眼睛,“宋姑娘,被人那般对待,虽然害怕,可有些事,是忘不了的,比如身量……”
这边沈甄还没问完话,陆宴就听不下去了。
他颀长的身影被日光拉了很长,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,目光越来越沉。
那般对待,哪般对待,他怎么对待她了?
他碰了她,还不是她也主动了?
胆子肥了,竟然把他跟那些人放在一起比。
待沈甄画完之时,又过去了半个时辰,跨出门槛,就见陆宴双臂交叠,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。
眼下沈甄觉得自己立了功,自然也就没细究他那个眼神。
这时,孙旭连忙跑了过来,冲着沈甄道:“可是画出来了?”
沈甄点点头,“宋姑娘这次说的和呈文上写的略有不同,那日她见到的人,应是大脸盘,高颧骨,细眼睛,身量比宋姑娘高出一头,偏瘦。也不知怎的,我作画时,便觉那人不像是汉人,倒像是鲜卑族。”
说着,沈甄将手里的画递给了孙旭。
孙旭拿过来一看,越看越觉得熟悉,便对陆宴道:“陆大人,那王照的亲姐,是不是就嫁给了鲜卑人?”
陆宴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”
孙旭道:“那陆大人送先生回去吧,我还得再回趟衙门。”
——
上了马车后,沈甄便摘下了帷帽。
她抬手理了理鬓角,看着陆宴道:“大人,我的发髻乱不乱?”
陆宴看着她澄澈的目光,抽了抽唇角,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这时车轮刚好压过几处凹凸不平处,车身一晃,摆弄发髻的沈甄便一个不小心,栽倒在他身上。
哪怕她并非故意,这样的姿势,也有了几分投怀送抱的意思。
作者有话要说:他是不是活该被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