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看了看她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,不禁去揉眉心,“怎么不早说?”
小姑娘满脸无辜。
陆宴趿鞋下地,站在床边吹了会儿凉风,半晌过后,又挪到桌案边上,喝了一壶凉茶。
沈甄本以为他会走的,谁知这人当真刚烈,不仅不走,还搂着她睡了一个晚上。
男人亲了一下她的额心,阖上了双眸。
天还没亮,沈甄就被蚊子的嗡嗡声弄醒了,秋天的蚊子最是要命,好似不把人的血吸干就不罢休一般。
沈甄推开了他的手臂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,燃了灯,追着蚊子的行踪开始拍手。
不足片刻,朦胧的双眼就变得清澈透亮,彻底被气醒了。
陆宴睨着眼看她,“作甚呢?”
“有蚊子。”
“你这不是有蚊帐吗?”
“可能是提前潜伏进来的。”
陆宴听着她的措辞不禁一笑,道:“那你打着了么?”
“没有。”
陆宴拍了拍她的背,低声道:“行了,你躺下,我来吧。”
不过这蚊子好似欺软怕硬,陆宴一坐起来,它便没了声音。
过了许久,沈甄才见他伸出手,轻拍了一下。
“打着了?”
陆宴点头,随后摊开手掌给她看,沈甄一见有血,小脸立马垮了。
可是她浑身上下瞧了一通,明明哪儿都没有,直到天亮,她穿鞋下地,一股不大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……
呜呜!脚底都肿了!
陆宴睡眼惺忪时看了她一眼,她跺了下脚。
他穿好衣裳,扣上腰封时,她又跺一下脚。
男人眉梢轻挑,稍微一想,就明白过来,这蚊子倒是会找地方啊。
随即轻笑出声。
他径直走到她的妆奁边上,轻声道:“沈甄,长痛不如短痛,找根针给你挑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