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点头,又道:“是。”
他没法将梦中的事直接告诉沈甄,只好换了个方式说,“近来京兆府得了封密信,鸿胪寺新来的一批伶人可能会混进了敌国细作,我今日邀他来此,便是想知道那些伶人如今在何处。”
陆宴顿了顿,又道:“可那邱少青是个贪色的,尤爱身段纤细的女子,想与他结交,只能如此。”
说完,陆宴又将杨宗交给他的卖身契递给了沈甄,“那两个胡姬也是前几日,杨宗出去挑的。”
一套让人找不出漏洞的说辞,一份强而有力的物证。
娇靥绯红。
陆宴看着她,抬手去捏她的耳垂,一下轻,一下重:“还想问甚,一次都说出来。”
沈甄深吸了一口气,几不可闻道:“没了。”
陆宴垂眸看她。
又是一年十月。
十六七岁的姑娘,正是女儿家一生中最美、最纯的时候,瞳孔有潋滟,身段有春光,随手一碰,都是我见犹怜。
陆宴捏了捏她的脸。用了点劲儿,
沈甄拍了两下他的膝盖,喊疼。
陆宴没放手,而是继续道:“我对你,起初是算不得好,可当初,也没有理由对你好。”
这话说的真是够直白了。
无异于是在说:我心里没有你,又不爱你,所以对你做那些事,也无甚愧疚。
寒风涌进,素白色的幔帐微微卷起,沈甄的心,不由跟着一紧,她既不想听他说下去,又想听他说下去。
“三姑娘貌美,我却不是个怜香惜玉的。”
陆宴捏在了她脸上的手一松,换成了摩挲,“此刻回头去想,确实让你受了许多委屈。”
沈甄对上他认真的双眸,捏了捏泛白的指尖,道:“陆大人不欠我的,一直以来都是我欠您的。那些算不得委屈,我知道。”
陆宴勾了勾嘴角,轻笑了一声。
他的小夫人,确实招人疼,生起气来,无非是在大人面前,加一个陆字。
男人用拇指去擦她的眼底,道:“我曾以为,自己会有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,会有两个貌美合心意的妾室,会多生几个孩子。”
沈甄呼吸一窒。
只听陆宴又道:“我不热衷于那些鬼祟之事,也不信纸能包住火,更不存侥幸之心,所以,我若娶妻,定不会养外室来折辱我的妻子。”
外室、折辱、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