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得要救许家。
然,成元帝身前突然出现了三名武士,他们身着铠甲,腰间别着京兆府的令牌,以身顶住了这些箭矢。
成元帝大惊失色,跌坐在龙椅之上。
从丽国王子开口的刹那,到这一刻,不过是弹指的功夫。
陆宴坐在靖安长公主身侧,极为短暂地同许后对视了一眼。
好似在说——
这救驾之功,我不会给你。
须臾,靖安长公主失神地看着陆宴,低声喃喃道:“三郎,方才,我眼前划过了你中箭的样子。”
陆宴喉结一动,笑道:“阿娘想多了,儿子身上还有软甲,中不了箭。”
靖安长公主抚了抚胸口,道:“是我出现幻觉了吗。”
成元帝缓缓回神,握了握拳。
他看了那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丽国王子一眼,又看了手臂中了一箭的太子一眼,最后,又看了正襟危坐,垂目持礼的六皇子一眼。
这宫里,从来就没有巧合。
即便还未经过鞫谳,成元帝的心里也都有数。
成元帝起身,沉声,一字一句道:“今日之事交由京兆府主审,大理寺协助,立案,严查。”
陆宴及周述安起身,异口同声道:“臣领旨。”
许皇后捂着腹,痛却不敢出声,成元帝回头看她,“皇后腹痛?”
许皇后低声道:“臣妾只是受了惊吓,无碍。”
成元帝低低地嗤笑一声,“你肚子里既是有朕的子嗣,还是小心些为好,来人,皇后受惊,即刻送她回安华殿,仔细伺候。”
许皇后道:“陛下!”
成元帝不再看她,低声轻语:“朕欠许家的,应也是还完了。”
——
七日之后,早朝上,陆宴将刺杀一案定为他国细作所为。
众人纷纷揣度帝王心声,京兆府和大理寺如此判,原因有二。
一来是知道成元帝好名声,他不想让史官在万国来朝这样的盛世中记上亲儿子宫变这一笔,二来,便是想以此为由,南下征战,以此扩大晋朝势力。
于是,大殿之上噤若寒蝉,无一人敢出声。
与此同时,陆宴再度呈了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