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近去了个小餐馆吃了冯宜以前常吃的汤粉后已入了夜,冯宜同他道:“这儿地界小,别说你常住的那几家,连称得上星级的酒店都屈指可数,你准备将就着吧。”
沉珩看她一眼,没说话。
她好像明白了什么,顿觉自己又在他面前自讨没趣,以穷人之心度天龙人之腹了。
想当年她同沉珩一起去逛展,展览负责人跟在旁谄媚解说着,正当几人走到某白釉瓷前时她听见了一对父子的交谈:
“爸爸,我好喜欢这个瓷瓶呀,它是不是很贵,我们可以把它买下来吗?”
“刚好和你今年收的压岁钱差不多,不过你可得想好了,买完这个你下个月和小伙伴们去春游连偷偷买小零食的钱都没啦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冯宜看见这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好笑,等到翻开汇总册时已经完全笑不出来。
“二十万?现在的小孩压岁钱都能收二十万?不是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?”
那个展览负责人听见她的话惊讶地重新打量了她一番,沉珩看她一眼没接话。
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沉珩万的转账,留言写着:“新年收到的祝福,分一半给宜宜。”
冯宜刚开始有些迷茫,思索好一阵后才恍然明白他是分了压岁钱一半的数目给自己,原因多半是因为昨天,而那个负责人的惊讶是“富到这种地步的富哥身边怎么有这么个眼皮子浅的女人”的惊讶。
沉珩呢,说不上是责怪她丢了他的脸,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转钱而是直接冷她一段时间,也不直说是利是还拐弯抹角地给她留了颜面。此举应当是希望她不要再为这些小钱而动容,毕竟跟在他身边以后要见的东西和人只会越来越“高”。
也算托他舍得下本钱和心思娇养的福,她和他分了以后她几乎没再有过这种境遇。
除了进陆家,有士兵站岗的四合院,还有里面住着只在新闻上见过的人,这些权力外向具体化的场面令她有些惶惑这个春节该怎么度过。
忆及此原本已经松散下来和沉珩闲聊游乐的心情去了一些,但想着总要有头有尾便主动询问:“别装高深,到底住哪儿去了?”
“我让人在你们这叫玉龙台的地方买了套精装,说是精装但我手机里看的时候也就那样,只是时间赶没空重新装只能叫人先车来床被将就着。”
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她没忍住嗤出声:“真按大少爷的标准来装修,那造价都比这房价贵了。不过我是真不明白,你再不缺钱也不至于拿钱当天地银行发行的那种来烧吧?真就叁两天都委屈不了?”
现在可以方便来骚扰你,以后可以方便和你回娘家探望。
沉珩心里是这么想的,但他知道说出来只会又被冯宜骂神经病,便敷衍着回了一句:“偶尔会有点冲动消费。”
冯宜虽然没骂出声,但她此刻的表情跟直接骂也没什么区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