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闹。”
怀玉摸着玉佩笑得阴森森的,“我还打算靠着这个身份和江玄瑾斗斗法呢。”
“你想报仇,我可以帮你,用不着付出这么多。”
陆景行拧了眉,“以前就没一天是为你自己活的,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次,你还要把自己套进去?”
她还是丹阳的时候,一心为她的皇弟谋划,顶了多少骂名?背了多少黑锅?结果呢?有好下场吗?
死都死过了,怎么还满腔热血地要往浑水里扎?
李怀玉笑了两声,抬眼看他:“江山未平,帝位未稳,别说我还活着,就算我当真死了,化为鬼,也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她说这话的声音很轻,一点气势也没有,像是跟他在街上遛鸟,随意甩出来的几句打趣话。
然而,对上她那执拗的目光,陆景行心里一震,竟生出些悲愤的意味来。
“你还记得自己是被谁赐死的吗?”
他问。
怀玉笑着点头:“圣上亲旨。”
“那你还……”
“他是我亲弟弟,我是他亲姐姐,他是怎么想的,我心里很清楚。”
李怀玉认真地道,“他想保我,只是保不住。”
两朝丞相司马旭,功勋卓绝、德高望重。一朝死在她手里,人证物证俱在,就算是帝王,也保不得她。
“要怪就怪咱们的紫阳君吧。”
她道,“这位君上,手段太过高明。”
她以前觉得江玄瑾与朝中其他人不同,虽然与她过不去,但他是真心诚意在效力新帝、巩固江山,是个难得的好臣子。
然而,临死的时候她才发现,这个所谓的好臣子,有比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更狠的一颗心。聘御医、邀司马、办宫宴,他步步为营,终于是把她置于死地。
可恨她还一直未曾察觉!
拳头捏得发白,又缓缓松开,怀玉挂上笑脸,朝陆景行道:“时候差不多了,你先走吧。等会让白御史撞见,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。”
陆景行挑眉,玉骨扇一展,很是风流地道:“才来多久便要让我走了?我可舍不得你。”
这要是换个姑娘来,保管被这深情的话迷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。然而李怀玉不吃这一套,抱着胳膊看着他道:“不想走啊?行,我这就让人去知会白御史一声,让他给你奉上香茶,说一说商贾税收……”
“叨扰了这么久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