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清白白,连个人都还没杀过,每天只盼着拿了俸银,央求公公捎根糖来吃。
他是个天真烂漫的蠢蛋,这样的人,这样的人就应该天真烂漫地过一生。
我沉了脸色,或许看起来很吓人。
「你不能去。我去。」
他撅起了嘴,有些不满:「哥你要抢我好差事对不对?」
「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。」
「那我不就抗旨了吗?哥你不要害我。」
我掀了被子,换上衣服:「我不会害你,放心睡着。」
齐源一点都不意外我的到来。
「想通了?」
我攥紧了衣衿,又颓然松开。
「是。」
6
苏婉已经睡下了,看到我来有些惊奇。
许是又想起了前几日的事,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红。
「你今日怎么来了。」
我一声不吭走到榻边站定,她应该是反应过来了,娇羞到不知该往哪里看。
这一夜我到寅时才出宫。
回屋褪下衣衫时吵醒了小七,他揉着眼大惊失色:「哥你肩上怎么这么多血痕,还在流血!!!有人行刺?」
他没看到另一侧还有个牙印。
我在心里气笑,苏婉力气不小,属狗的吧。
我每晚办完事就回屋,不会多逗留一刻。
那日苏婉失神凝望着我,喃喃问:「上次你说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?」
我撑起身:「哪个姑娘?」
「你在花船上救下的那个。」
有些久远,我想了想:「嫁人了,商贾之妇,开了家胭脂铺,生意挺好,开业还送了我两瓶,我又用不上。」
苏婉小小声叹息:「真好啊。真羡慕。」
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对话有些不太妙,立马闭了嘴,尽力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第二日我整天都惴惴不安,担忧齐源找我。
苏婉不该和我有别的交流,甚至还生出了一些别的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