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谢路回已经开口,不行也行了。
自从信息素失控的情况越来越频繁,谢路回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,很少再有闲心参与社团活动。
谢路回坐下,修长苍白的手握着实木棋子移动,凌厉凛冽。
下棋风格跟他的外表如出一辙,冷戾强悍的进攻型,每一步都暗藏杀机。
负责考核的alpha已经没心思想其他的,冷汗涔涔地盯着棋盘,表情严肃地思
考。
谢路回面不改色,毫无留手的意思。
想到这是他帮时瓷下棋,少年就站在旁边欣赏,也许还会露出或崇拜或讶异的表情,谢路回就难以抑制地生出亢奋与狂热。
国际象棋社的alpha面露苦涩,在社长动真格的情况下只能节节败退。
对方良久才动一步。
谢路回的动作却仿佛不假思索,场内场外全方位给人咄咄逼人的压迫感。
拼色实木棋盘上,对面的阵型很快被冲垮。
负责考核的alpha被连续将杀,直接举白旗投降,周围不知不觉围观过来的学生们都啧啧称赞。
谢路回并未动容,从执棋状态退出,第一时间回头去找时瓷。
“成功了,你可以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侧后方哪里还有少年纤细的身影。
余光里那道制服的影子不是时瓷,而是另外一个身形接近的beta。
零星的愉悦彻底塌陷,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着急。
更何况谢路回那点高兴都不是因为下赢了这盘棋这身,而是因为成功在时瓷面前赢了。
谢路回猛然起身,凳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。
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进了冰窟似的冻结。
“刚才站在这里的alpha在哪儿。”
哪怕是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,此时都有种鼻腔被灌入了水泥一般的窒息感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站在这里的时候就没看见有人。”
气温更低,已经有体质不太好的alpha在浓烈的带着攻击性的信息素中,有了生理性呕吐、逃跑等冲动。
但一时之间居然没人敢出声让谢家继承人冷静些。
他看起来实在是太绝望太疯狂了,令人想到那些在最亲密的结-合期突然失去伴侣的alpha。
被抛弃在大街上的野犬一样,进入了神智崩溃的应激期。
谢路回手上还拿着少年擦过雪白后颈的湿巾,残存的无名香味唤回了些理智。
他摸出手机,手背上的青筋凸起。
谢路回知道这是在学校,育枫很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