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里山菜所剩无几,新鲜蔬菜下来得又不多,只有生菜、小白菜。正好家里有这个月新领的大米,夏芍买了些生菜,准备打土豆泥炒花生,做个饭包。
饭包也算东三省的特色小吃了,米饭、土豆泥、甚至酱肘子,东北人什么都能卷进饭包里。
这东西做起来简单,也适合拿到单位带饭。
夏芍刚把大米饭焖上,陈寄北回来了,身后还跟着何叔何婶儿。
何婶儿一张圆脸,笑起来十分和气,何二立的长相就有些随她,看着讨喜。
进门她先赞了一句,“寄北这媳妇儿真够俊的,打眼一看,还以为是电影里走出来的。”接着才道:“你们家地窖还没挖完吧?二立病了,我让他爸过来给你们挖。”
何叔何婶儿不是空着手来的,还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,给夏芍跟陈寄北带了俩活物。
那大公鸡被绑了脚,拎着俩翅膀,一路进来还在抻着脖子悲鸣。
何婶儿一见夏芍家院子里有鸡笼,直接把俩活物塞鸡笼里了,又从包里掏出块红布给夏芍。
“这是?”夏芍拿着红布有些懵。
她知道北方有习俗,车子从盘山公路上掉下去,或是发生其他什么事故。被石头和树挡住,救了一命,过后一定得给石头树绑条红布,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。
可她又不是石头和树,就算救了何二立,也用不着往身上绑红布吧?
“这是老人喜丧用的红布。”何婶儿见她不懂,给她解释,“我们这超过九十的老人办丧事,都是喜丧,得用红布,这种给长寿老人用的红布兆头也好。我这位老姑奶奶活了九十多,儿女双全还都健在,你拿着,等有了孩子给孩子做件毛什儿贴身穿。”
夏芍:“……”
夏芍跟陈寄北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呢,孩子穿什么都有人给他们准备好了。
夏芍赶忙推辞,“这种好东西,婶儿还是给二立留着吧。”
“给他有什么用?就他那德行,也得有姑娘愿意跟他。”何婶儿抓住夏芍的手,言辞恳切,眼圈儿都红了,“好孩子,你拿着。要没有你,婶儿连儿子都没了。”
她这样,夏芍哪还能拒绝,只能道谢收下。
有了何叔帮忙,地窖一晚上就弄完了,上面盖了土,留了门,还留了排气孔。
“窖顶我拦了钢筋再搭的木板,结实,上面走人也没事,放心用。”
何叔干完活就走了,连饭都没在夏芍家吃,夏芍摇摇头,回去看到那块红布,更是无奈。
陈寄北也拿起来看了看,看完折好,收进了箱子里。
好歹是人家送的东西,管他能不能用上,总得好好收着。
夏芍没多想,陈寄北收完红布,目光又落到了炕上的纸壳箱上,“鸡不小了,该换笼子了。”
东北这个地方天冷,刚破壳的小鸡仔容易冻死,所以都会在屋里炕上养一阵。但究竟要养多长时间,多大换笼子,夏芍也不是很清楚,这几天忙着挖地窖又耽误了。
见陈寄北语气笃定,她就让陈寄北抱着箱子出去换了。
于是笼子还没住热的两个活物又被拎了出来,绑在了笼子腿上,笼子里则换成了六只小鸡。
夏芍怕小鸡刚换地方不适应,还在外面观察了会儿。等重新回屋,才发现有哪里不对。
陈寄北不是一直跟她隔着半米吗?怎么行李无缝接壤了?n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