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爬着好几只老鼠的光头男人似乎不觉疼一般,咬着牙继续砸玻璃。
里面的人对上他阴冷的视线,只觉得他的神情和他身上的老鼠如出一辙,刹那之间,如坠冰窖,浑身的血都为之冻结。
“快跑回房间!”
被人拉了一把,那人才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逃离。
窗外,一群又一群的老鼠钻过破窗跳进来,所经之处,引发新一轮鲜血和哀嚎。
直到穿着防护服背着喷火|枪的救援部队到来,这群无往不利的老鼠终于恋恋不舍逃走。
广播喇叭里传来喜悦亢奋的声音,通知众人,救援部队已经赶来,正在全力灭鼠,请大家务必继续待在室内,不要随意外出。
听到广播的所有人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,井房里有人近乎喜极而泣:“有救了,有救了,呜呜,我不要被老鼠吃掉。”门外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,还有浓郁的血腥味透过门底缝隙飘进来,他们根本不敢深想,那群老鼠在做什么。
诡异的焦臭混杂着血腥味一起传来,有人忍不住冲到角落里呕吐。
见乔远山脸色难看,乔奚从腰包里拿出一瓶50l的薄荷清凉喷雾喷了喷,清爽的薄荷味瞬间驱散异味。
乔远山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乔奚:“我闻着不舒服。”
乔远山哪不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,左右这东西有不少,便不再多言。
“那个,美女,你多喷两下,我快吐了。”有人开口恳求。
乔奚不至于吝啬这点东西,饶着井房喷了一圈,得到了一串谢谢。
良久之后,令人骨寒毛竖的哭喊嚎叫终于消失,外面一片安静,井房内瑟瑟发抖的人磕磕巴巴开口:“老,老鼠都被打死了吧?”
平头男人死死盯着门缝,“那种该死的东西跑的贼快,怎么可能全部打死,要能都打死,上面灭了这么久的老鼠,这群老鼠哪来的?”
是啊,哪来那么多老鼠?明明一直在灭鼠,每天要焚化小山包一样多的老鼠尸体,明面上见到的老鼠越来越少。
可这一次,却涌出数以万计的老鼠,彷佛剩下的老鼠全部集中在一起,主动攻击人类,报仇一般。
多么滑稽,又多么恐怖。
“姐姐,我口渴了。”被柳馨带进来的小孩本能地依赖她。
柳馨耐下性子告诉他:“井水没烧开,不能喝,你忍忍,解放军叔叔来了,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回家,就能喝水。”
泫然欲泣的小孩渴望地看着井边的水桶:“就喝
一点点也不行吗?”
柳馨好声好气解释:“不行,生水里可能有寄生虫,广播里不是天天都在说。”
“刚闹了老鼠,这水就更不能喝了。”旁边的大妈说了一句,她忧心忡忡,“老鼠这东西脏的要死,新型弧菌够闹人的,死了几十万人,可别又带来新的毛病。”
一句话说的很多人的脸色白上加白。
一个多小时后,恐惧慢慢淡去,有人开始不耐烦:“怎么还没好,这都好几个小时了,我想上厕所。”
不说倒好,好几个人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,渴了饿了可以忍一忍,上厕所很难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