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子枭只顾斟酒,脸也没抬:“看不见吗,我在吃酒。”
江柍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了,一把将那夜光杯夺了过来,咣地一声扣在桌子上,粗鲁得像河东狮。
沈子枭正要发作,她忽然转了半圈儿,坐进了他的怀里,还勾上了他的脖子。
衣袖将桌上的玉箸都扫到了地上,落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响。
可沈子枭心里却一阵叮当响。
“别吃酒了,抱我到床上去吧,好不好。”
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,她又变娇滴滴了。
真真是收放有度,令人捉摸不透。
沈子枭懒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:“你不是觉得孤不是你心悦之人,不愿意与孤共寝么。”
他又称回“孤”了。
江柍心想,这人真是冥顽不化,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,他还有闲心审问她。
“我们才刚刚相识,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,我若说我心悦于你,你会信吗?”江柍噘起嘴来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抹静默的弧影,“难不成你就心悦于我吗?”
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。
沈子枭见她反客为主了,不由笑了笑:“话虽如此,却还是勉强,可孤不愿勉强。”
江柍可真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。
她知道,其实这房总是要圆的,不然明日喜帕没落红谁都无法交代,沈子枭也不会一直端着,总会接她的招。
江柍哄他已然哄烦了,再胶着下去天都要亮了,心一横,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下去。
沈子枭微不可察的浑身一僵。
江柍第一次接吻,拿捏不好该怎么亲,怕伸舌头显得孟浪了,又怕蜻蜓点水撩拨不起他的欲念,细细回忆着此前太后命扬州瘦马教授她的经验,轻轻去啄他的唇,偶尔用舌头舔一舔,就像舔糖葫芦那样。手也不安分起来。
他呼吸渐乱。
她觉得差不多了,便松开了他:“是我勉强你好不好。”
她唇上挂着晶晶亮的水光,眼眸中满是羞涩,不安分地动了动。
多么懵懂,其实暗中早已把那不该碰的地方都碰过了。
沈子枭只觉得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,身子又娇软得像是能掐出水一般,眼眸黯了黯,心想反正是要圆房的,不必再与她拉扯了。
于是反客为主,用唇舌撬开了她的齿关,扫荡进去,撷取她的甜美。他蛮横地厉害,手还不安分地在身上游走着,江柍被他弄疼了,不由咬了他一口。
他倒抽气停了下来,蹙眉道:“你竟敢咬我。”
她作出委屈的样子:“谁叫你弄疼我。”
他可不吃这一套,扬手就拍了下她的臀:“你亲的不好,我这是在教你,你若再不听话,我就要罚你了。”
她敢怒不敢言,只是努嘴。
他看着就想笑,拦腰把她抱了起来,走到床边,先把她放下,转身将帷幔放下,自己也上了床。
她抱膝躲在床头,半只香肩露着,装出那怯怯的样子,喃喃说:“你可不要再弄疼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