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刻细细观来,才发现轻红的气质于一众宫娥里是极出挑的,连自己身边那几个,也要被她比下去。
轻红身上带的,是一种如江湖隐侠般,不邀功献媚,不显山露水的出众。
第一眼,只能看出她身为奴婢该有的恭敬和忠诚,可再探究,便能如挖掘宝藏般,发现原来除了耿直的忠义外,她还有沉默的智慧,得体的良善,和温和的宽容……这些共同组成了一束柔软的光芒,淡淡笼在她的眉眼间。
江柍知道,轻红除侍女之外,还是暗卫。
她扫了眼轻红瘦削素白的指尖儿,知道这是一双杀过人的手。
她却忍不住在心底喃喃:
这是
()一个很干净的姑娘。
干净得竟有些佛性。
江柍缓缓地笑了:“谢谢你。”
“……”轻红一愣。
江柍却已移开视线,对众人说道:“今夜除夕,你们只管玩耍便是,若是不够亮堂,把本宫的灯也给你们用。”
月涌笑着便把那盏七宝嵌花玻璃灯送过去。
江柍未等他们谢恩就离开了。
轻红在原地看了她许久,直到浅碧在眼前摆摆手,问道:“怎么了,你也被娘娘美傻啦?”
闻言,轻红才回过神来,却是鼻酸了一下。
真的很感动,很温暖。
她也轻轻笑了:“只是觉得世上若有一人能配得上殿下,便是娘娘了。”
浅碧闻言,又朝江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,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轻红又说:“好了,我们去放莲花灯吧。”
二人往水畔去了,江柍则被簇拥着来到扶銮殿。
她觉得应该去看一看随她陪嫁而来的八个媵女。
于是又命星垂去库房,取了八只样式相同的金镯子往媵女们所居的群玉殿去。
群玉殿第一间便是宋瑾的住所绛萼阁。
江柍进门的时候,她正伏在小炕桌上描花样子。
江柍走到她身边,影子覆在纸张上,她方才发觉。
手里还握着笔便屈膝行礼,慌张道:“瑾瑾不知娘娘驾到,有失远迎!”又问欢儿,“娘娘来了怎么也无人通传?”
从昭国跟来的人,大多还是习惯叫江柍公主,唯有她时刻铭记江柍已为太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