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槿瑜的视线并未在那玉佩上多做停留,反而是将齐景轩那张笑开花的脸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,眉梢微挑。
“一口一个我王妃,你这是真把沈小姐当自己人了?”
他还以为齐景轩在雅风苑那么说是为了彰显自己跟沈小姐的关系,让世人知道沈家已经同意将沈小姐嫁给他了,但现在私下里他还是这么说,说的还挺开心,看上去倒真像是心悦沈小姐已久,如今抱得美人归,得偿所愿了。
可作为齐景轩多年好友,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人在前日之前有什么交集。
齐景轩摆弄着玉佩抬着下巴道:“那当然,我们都要成亲了,本就是自己人。”
“我王妃可厉害着呢,你是没瞧见,她今天在雅风苑那是来一个杀一个,来两个杀一双,把顾三他们杀的片甲不留,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爷爷告奶奶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”徐槿瑜无奈打断,“我在外面已经听了很多了,不必你再多说了。我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。”
听他说有正事,齐景轩
()这才收起玩笑的语气,肃容道:“怎么了?是查出什么了吗?”
徐槿瑜点头,又摇头:“查出点头绪,但没什么用。”
“林平和翠玲都死了,死前什么有用的都没交代。”
“那几个泼皮被送到衙门打了顿板子,交代说让他们散布沈小姐流言的是一个行商。”
“我让人按照他们交代的样貌特征去寻找那个行商,却发现他已经出城了。”
“昨儿个派出去的人总算沿途找到他,今日将人带了回来,但审问之后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收钱办事的。”
“他这次来京城卖货,东西卖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,临走时有人找到他,说让他去寻几个泼皮无赖,到杨柳胡同附近散布有关沈小姐的流言。”
“那行商见对方给的银子多,想着反正自己当天就要出城了,就算回头出事也找不到他头上,既能挣一笔银子又不必承担后果,就按那人交代他的去做了。”
“我们问他给他银子的是什么人,他却说那人带着帷帽,看不清相貌,只知道身材中等,是个男人。”
可这天下身材中等的男人多了去了,这要怎么找?
“陛下已经将这行商带进宫了,不知道能不能再审出些有用的。”
徐槿瑜说道。
成安侯府即便是权贵世家,也是不能随意对普通百姓动用私行的。
齐景轩同样如此,所以他即便知道那几个泼皮不是好东西,也只能把人送进衙门打顿板子,不能自己把人关起来审。
不然保不齐幕后人会不会趁此机会杀了那几个泼皮,然后把脏水泼到他身上,说他自己做了丑事还不让人说。
但皇帝就不必担心这些了。
有了那几个泼皮的证词,这行商污蔑沈嫣的罪状板上钉钉,而污蔑沈嫣是为了逼死她好给齐景轩定罪,那就是谋害皇子。
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,这种人抓了审一审又如何。谁为了这么一个毫无来头的行商着急跳脚,那就是做贼心虚,正好一起查一查。
齐景轩经历过八次了,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,道:“没事,现在最紧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不必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