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模样依旧是平常不咸不淡的样子,狭长黑眸中连眼风都没给,却仍旧让人觉着冷极了。
段祁卿靠回椅子上,用手搭着头,“如今上京不太平,就连婚期都要延后,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。”
沈随砚见他的模样甚是苦恼,“她就在那处,不会跑,你慌什么。”
可段祁卿却仍旧是叹口气,“话虽如此说,可这婚事她本就是不愿的,时间一长,她若是又变心可怎么好,若是遇到哪个男子,勾了她的魂去又怎么好。”
沈随砚没说话,段祁卿的事情,便是只有他自个才能解决的。
段祁卿猛然间坐起,似是想到什么,但很快又滑下去,“我日日都送她物件,可她却连一封信都没给过我,我知晓她心中不愿此事,可我早已经说过,我会待她好,我也绝不会纳妾,但她却始终都不愿信我。”
沈随砚只说上一句,“真情并不是靠这些就可以的,或许阮姑娘,想要根本就不是这些。”
段祁卿不说话了,旁的事他总是能办的妥帖漂亮,但是在这件事上,他却怎得都想不明白。
两人在厢房中坐着,看着底下人来人往,谁都无话可说。
沈随砚召来观砚,对他道:“你回府告诉管家,让他同王妃说,我今日要入宫一趟,若是回去也不会太早,让她早些歇下。”
观砚领命,很快就从暗道下去。
段祁卿看着他的模样,倒是觉着甚酸,“成亲了就是不同。”
沈随砚塞他,“确实不同,你懂什么。”
段祁卿:“……”
也不知当初,怎得就认识沈随砚。
两人在吉顺斋稍坐,看着时辰差不多就朝宫中去。
今日虽是宫宴,但却不能带女眷,一瞧就是圣上想召集臣子处理江南水患的事情,却又不好大肆说出此事,只得办一场宫宴。
沈随砚倒是淡然许多,坐在自个的位置,也不与旁人说话,也不做些什么。
无欲无求,就是他表现出最多的样子。
宁司朔看他许久,喝了几盏酒一时酒劲上头。
日日夜夜,他都想着萤萤为他写的那一封信,想着若他当初没有调任离开,兴许如今的日子已经是不大相同的。
他身后的公公不断给他添酒,宁司朔一盏盏喝下,眼中赤红地看着沈随砚。
沈随砚却未管这些,稍稍动筷后就寻了借口去了外面。
本是想在外头吹吹风,不想下一刻倒是听见背后有人喊他,“王爷,近来可好?”
宁司朔仍旧是面上温润的样子,但是一身的酒气,实在与他模样不慎相同。
两人站在一处,就颇有些不对付。
宁司朔独身一人前来,没带任何人,沈随砚见状,也将身边的下人屏退下去。
看见这一幕,宁司朔倒是发自真心的笑下,“王爷倒是半分都不怕。”
沈随砚转个身,看向前面,没有面对宁司朔,淡声道:“有何好怕,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怕。”
宁司朔点头,“如此说来倒是我不如王爷看的透彻。”
话说出口后,两人间一时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