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初允默了几秒,喉头忽而有些艰涩,不敢告诉老人家她现在的处境。
没有公司,试戏被拒28次才得到一个随时可能会被取代的女n号,被前辈甩戏,在片场干等一天也等不到人影。
她清咳一声,掩盖掉微哑的鼻音,转移话题:“我知道的奶奶,倒是您,医生说要多吃菠菜、胡萝卜,今天吃了吗?”
一提到要吃菠菜,老人家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,“吃了吃了,我身体好着呢。”
将要挂电话的尾声,老人家却忽而道:“听说下周小祈就要回来了,你叔母说要不要……”
许初允握着手机的指节僵了一下。
老人家说什么,她都乖巧应声,实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挂了电话,许初允翻开微信列表,滑到最下面。
隔绝所有探究的纯黑头像,简简单单的字母【w】。
她点进朋友圈看了下,背景依然是雪里的明尼苏达州,冬日雪林,茫茫银白里,树木挺拔。
往下是一道横线,一片空白,干净到有些寥落。
像一道看不见的透明分割线,将她隔离在外。
一如许初允一年前,在喧嚷纷杂的医院长廊里,第一次见到江闻祈时。
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。
而两人从见面到领证,整个过程不过三天。
彼时,许初允还不清楚那位眉宇俊美、气质从容淡然的男人的身份。
直到她觉得江爷爷有些眼熟,似乎在新闻报道抑或财经晚报上见过,许初允才知道,面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,竟然是江盛集团的下任继承人。
百度上江盛集团的新闻讯息铺天盖地,唯独与他名字相关的寥寥无几。搜遍全网,她也只在江盛官网上看到一条相关快讯:
【江闻祈拟接任江盛集团董事会主席及首席执行官】
唯一一条,再无别的。
他的年龄、家庭背景、教育环境、爱好趣味、性格处事,对她来说都是空白。
一年来,她与他只见过三面。
第一面,他向她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,第二面,签下了厚厚的婚前协议,领了结婚证,第三面,就是在江爷爷和奶奶的病床前。
许初允轻轻吐出一口气,回屋。
与此同时,江城国际机场。
一架z航cq528结束跨国行程,准时到达目的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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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到片场,许初允便察觉到今日剧组气氛不太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