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危放下了书卷,看向竹七:“死后白骨一堆,想那么多做什么?”
又道:“趁此机会,你回去后,也准备准备祭拜你的家人。”
说起家人,竹七愣了神。
伏家只剩主子一个。
何家何尝不是,也只剩下他一个。
战乱年代,妻离子散,骨肉分离,阴阳永相隔,每日都在发生着。
若是没有伏家小叔,那年十岁的何家牛牛大概也活不下来。
屋中安静了片刻,伏危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,放下了书卷,说:“备马车,与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竹七多问了一嘴:“侯爷要去什么地方?”
伏危微微眯眸,回忆了昨日梦里那个与梦中妻子生活过的地方,说了一个名字:“西巷口。”
不过小半个时辰,马车便停至西巷口。
还未到午时,巷子并没有人。
伏危才下马车,备竹七安排跟着人的侍卫却从屋脚下走了出来。
竹七见到那人,脸上浮现了惊诧之色,随之低头与伏危说:“侯爷,好似那陈姑娘也在这西巷口。”
伏危眼底一丝惊愕。
她为何会在?
侍卫继续道:“陈姑娘入了一所废宅,宅中原先就有人,陈姑娘去之后便藏到了隔壁宅子,还未出来,为免打草惊蛇,属下没有太过接近。”
伏危抬眼给了竹七一个眼神,竹七会意,带着两个侍卫,提着腰刀便悄然入了巷子。
伏危轻点着素舆,等人翻入了院子后,他才压了压手,另一个侍卫上前推着素舆入了巷子。
路过有细微打斗声的院子,伏危神色未变,直至过了这宅子,他才抬了手。
素舆转了向,停在了废宅门外。
伏危抬眼望进废宅中,与院中浮现惊愕之色的女子对上了目光。
虞滢惊愕地望着忽然出现的伏危,还在怀疑他是不是跟踪了自己的时候,隔壁院子忽然传来一声响,随即是竹七带着惊惑的声音:“你是伏安?!”
虞滢惊愕之色还未来得收回,听到这句话就更是惊愕了。
便是向来从容自若的伏危,也在听到这话之时,浮现惊讶之色,转头往隔壁宅子望去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