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王此等性子,正直丧母之痛,被顾家或是大臣有心误导,哪怕景王再如何撇清,英王都会认定脱不了干系。
左丞听了伏危的话,神色沉了沉:“不管如何,只能是见招拆招,等在皇后丧仪上,再作观察。”
二人商议了小半宿,伏危回去的时候,雨又大了一些,秋风也更寒。
伏危上了马车后,暗自琢磨。
顾后忽然急症而亡。若只是急症倒是不怕,但就担心这不是急症,而是人为。
可,人为,又是何人?
周帝把顾后囚禁起来了,便不会再要顾后的性命。
怎么说都是数十年的夫妻了,且顾后也没有犯过重大的过错,又怎会要顾后的性命?
若是人为,又不是周帝,那能是谁?
怎么揣测,都觉得是意外。
伏危回到府中,一身寒气。
轻声开了门,浅眠的虞滢还是听到了声音,撑着床起身,撩开了帐幔,揉了揉眼,声音有些许的呢喃不清。
瞧着虞滢睡眼惺忪,长发披散下来,声音柔柔软软的,伏危心下微动,随之柔软。
他把外氅脱下,道:“天亮了,你继续睡,我去盥洗后就回来。”
虞滢打了个哈欠,点了头。
伏危去耳房盥洗,半刻后才出来,躺下的时候,还是吵到了才刚阖上眼的虞滢。
她呢喃了几声,伏危把人搂到了怀中,温温软软的,抱在怀中,让人倍感舒适。
她打着哈欠问:“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?”
伏危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,低声说:“有什么事,明天再说,睡吧。”
低而温润的嗓音缓缓落入耳中,让人安心,让半睡半醒的虞滢渐渐又睡了过去。
伏危低头瞧了眼在怀中安睡的妻子,在她的额间轻吻了一下,随即轻笑了笑。
他放不开手了。
既如此,便不再那么瞻前顾后了。
孩子的事,确实该提上日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