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既愁又是开心。
愁的是先生离开,但又为先生开心。
先生在彭城这段时日,虽脸上还是有笑的,可笑容却与在豫章时是不一样的,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有时候看着先生坐在院中发呆,孤单单的背影,像是她刚到豫章的时候,孤单,想家,想姨娘,想弟弟。
她知先生在盼着,所以才忍住没说,留着做惊喜。
前方的人冒着大雪踏马而来,比虞滢来得更快。
远远,虞滢便瞧见了那骑着嘛,披着斗篷,戴着斗笠领在前头的人。
看不清楚脸,也知那人就是伏危
四目隔着风雪相触。
行伍停在了雪地上。
伏危下了马,一步一步朝着日思夜想的妻子走去。
走近了,他扯去面上遮风雪面巾,朝着她笑了:“我来接你了。”
虞滢红了眼:“你怎么才来……”
伏危抬起手,轻轻拂去她肩上的落雪:“对不起,晚了。”
她的责怪,不过是情人之间的因思念而生出的埋怨,却无怪罪。
彭城又有马车出来了。
马车停在了一旁的马车旁,衡戟从上头上来,见他们夫妻相聚,便没有上前。走到一旁的马车,掀开帘子上了马车,然后让车夫先行回去,留一架马车给他们夫妻二人回城。
伏危虞滢一直以来都是克制的,上了马车,才相拥在一起。
她低低的说着想念他的话,他也在听着,回应着。
他说,他也想,很想很想。
曾有很多话想与她说,想写在纸上,却也想亲自与她说。
马车轻缓慢行,半个时辰才回到彭城王府。
管事来接风,道:“王爷知晓伏先生一路劳顿,先让伏先生休息一宿,有事明日在议。”
说罢,又道:“奴已让人安排了热水和吃食,住处与余娘子一个院子。”
伏危道了声谢,执着妻子的手便未松过。
见人走了,管事啧了声:“这伏先生还挺黏人的。”
入了屋中,伏危身上风霜重,便先行沐浴了。
虞滢给他沐发,发丝从指尖划过,在手中玩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