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一落,便有女子声音响起:“婆母可有让顾媪去教坊找人?”
滢雪忽然出声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。
顾媪怒瞪向了她,这个时候她开个什么口!
老夫人心里头乱糟糟的,哪里还有心思想着以前的事,听了这话后,仔细回想了一下,道:“我本意让顾媪去找清白人家的姑娘,可、可顾媪说清白人家的姑娘放不开,未必能让阿堰瞧得上眼。”
还有一些话她没说。
顾媪在外打听到了一些事,外头都说她儿子不近女色,娶了个美娇娘也不碰,也没听说他有姬妾,都说他不是有隐疾,就是喜好有古怪。
然后顾媪又说教坊的女子有本事,能让郎主收房,届时这些谣传便不攻自破了。
顾媪哭了:“老夫人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归在奴婢的身上呀,奴婢真的只是按你说的去做而已呀!”
“奴婢好歹也服侍了夫人四年,夫人你不能让奴婢去死呀,这可是谋害圣人要掉脑袋的大罪呀!”
滢雪看了眼胡邑,说:“你去把那包袱打开来瞧瞧。”
胡邑没说什么,走上前去拿过府卫手上的包裹,看着不大的包袱,拿到手上却是沉甸甸的,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顾媪。
顾媪对上他的视线,慌了,整个身体都在发颤。
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,包裹被打开,但包袱中并没有衣服,只有一个匣子。
匣子并没有锁,只卡着,一下就打开了。
一叠飞钱和一匣子的金子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中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。
顾媪忽然惊惶大叫:“这些东西不是我的,不是我的,我也不知为何这些东西会出现在我的包袱中!”
胡邑忽地嗤笑道:“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?”
说着把飞钱的面额都看了一眼,“哟呵”了一声:“每张都是五十两的面额,看着怎么也有个一十来张,千来两银子,还有这些金锭子,可比咱们郎主还富有呢。”
嵇老夫人双眼发愣地看到那些银钱,只觉得遍体生寒,她死死地盯着顾媪,咬着牙问道:“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钱?”
顾媪垂死挣扎的摇着头:“那些飞钱和金子都不是奴婢的,真的不是奴婢的!奴婢是被冤枉的!”
但嵇老夫人却是不信她了。
小小仆妇却有这么大的一笔钱财,任她怎么狡辩都不可能撇清关系。
任评事没给顾媪机会继续狡辩,冷着脸道:“带走!”
大理寺的捕快立即从府卫那处接手了顾媪。
顾媪满脸惊惧,声泪俱下的向嵇老夫人求饶:“老夫人你看在奴婢伺候了你四年的份上,你救救奴婢,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!”
胡邑眉头紧皱着,这顾媪胃口真的越发大了,现在竟为了钱财背叛嵇家。
他瞧了眼呆滞干娘,也也不知该怎么安慰,毕竟顾媪现在的胃口,还是干娘给养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