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堰迈步走了过去,站定在她的眼前,低头往下望去,恰好与那双往上抬的盈盈含情目对上了视线。
那安静羞涩的模样,半点也没有往常的伶牙俐齿,好似个端庄的大家闺秀。
嵇堰的唇角不住的往上一扬,说:“今日确似个羞涩的新娘子。”
羞涩中挟着几分扭捏的滢雪闻言,羞涩顿时敛去,轻恼的瞪了他一眼,届时把扇子扔到了一旁。
“不还是你让人弄的这些
(),让人怪不自在的。
都已经同床共枕小一段时日了?()?[(),现在才来捯饬新婚洞房,羞涩有余,还格外的不自在。
嵇堰却把她扔掉的扇子拿起来,仔细端详了片刻上边的金丝刺绣,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金片,问:“都是金子绣的?”
滢雪暼了眼,回道:“自然是金子。”
嵇堰捻动了几下,然后轻手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,又看向她身上的嫁衣,问:“这上边的绣样也是金子做的?”
“自然也是金子。”
他的目光上移,落在她那团乌云髻上,又问:“满头金簪,不重吗?”
滢雪:……
目光缓缓下移,望着她精细的眉心钿,又问:“这是精心描绘的,还是剪纸印上去的?”
……
只多日不见,怎一直在问这问哪的?
目光复而又下移,是她的眉眼,鼻梁,最后是红唇,眸色暗了下来,嗓音也带着几分低沉:“这口脂的颜色从未见你用过。”
滢雪已经被他弄得有几分不耐烦了,道:“若不是说要弄这些,我也不会涂这么艳的,我现在便去卸了。”
说着,站起了身子,正要去卸妆,却忽然被他拉住了手腕,把人扯入怀中,按住了她的腰身。
“先别卸,怪好看的。”
属于嵇堰的夏日炎炎,直列的香也侵袭而来,把她紧紧包裹在其中。
那炽烈的气息,就犹如嵇堰这个人,强烈得让人忽视不得。
不仅仅是气息,还有他的体温,在这冬日格外的温暖,让人依恋。
嵇滢雪脸颊忽然就烫了起来。
嵇堰低下头端详得人面红耳赤后,才说:“按照章程,我们是不是该先喝合卺酒?”
滢雪哪里知道。之前成亲,她便是连根头发丝都是抗拒的,又怎么会留心婚礼章程?
看着怀中的人露出了几分茫然,嵇堰顿时明白过来,她不知道。
嵇堰也是知道的大概。
虽知道个大概,但有两个章程是必须要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