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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乾宫里,皇帝正在漱口。
方才那口血,腥味儿太重了,他咬破鱼鳔后,差点被熏吐了。
这会儿已经漱口好几回了,还觉得有点恶心。
“王福生,今日是你调配的血?”皇帝皱眉问道。
他以前假装咳血,用的都是姜太医给的秘方,以鸡血和一种药汁调配到一起,血液不会凝固,也没有什么异味儿。
今日着实反常。
“是。”王福生小心翼翼点了点头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皇帝沉声问道。
“回……回皇上的话,姜太医前两日说,皇上的身子已经大好,可以进补了,奴婢便悄悄弄了一头鹿来,鹿血可是大补之物,姜太医说,以鹿血入药膳,十分养人,奴婢便想着……”王福生见皇帝脸色难看,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,连忙跪下来请罪。
“鹿血的确是大补之物,朕就赏你喝一碗吧。”皇帝说罢,狠狠瞪了王福生一眼。
这奴婢,还真是胡来。
“奴婢该死。”王福生只能请罪。
“滚……”皇帝不想看见他。
王福生如蒙大赦,连忙退下了。
“皇上,您让查的人,已经查清楚了,是吏部尚书丁越的二公子。”侍卫总领阎尚飞进了寝殿,恭声禀道。
暗卫们其实早就查清楚了,只不过皇帝之前忙着应付太后,他没机会来禀报。
“丁越的儿子。”皇帝皱了皱眉:“孟家想把孟姝嫁给他?”
“回皇上的话,英国公夫人和丁夫人是手帕交,两人之前的确有这个意思,只是尚未说定,那丁鸿尹便在府里闹了起来,在其母面前嚎啕大哭,说不娶退过亲的女子,免得被同窗耻笑,这事儿便没成。”
皇帝闻言冷笑一声:“之前不肯,今日在嘉木楼却多管闲事,不知道的人,怕还以为他是孟姝极其重要之人,此人品行不端,之前瞧不上孟姝,今日见人家貌美,又动了心思。”
“皇上所言甚是。”阎尚飞颔首。
是与不是,皇上说了算。
“丁越那个老匹夫,一心盼着魏王上位,他也好扶自己的女儿做皇后,当真是白日做梦。”
要不是丁越相助,太后当初也不可能那么快掌权。
此人他是一定要除的。
“丁家那小子可有陋习?”皇帝问道。
“启禀皇上,此人……”阎尚飞想说,丁鸿尹还算品行端正,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习性,但一想到皇帝方才说丁鸿尹品行不佳,他立马改口了。
“此人好饮酒,喝醉了酒爱闹腾。”这也算是陋习了吧!
“怎么个闹腾法?”皇帝皱了皱眉。
“旁人喝醉了酒,要么酒后吐真言,要么胡说八道,他呢,喜欢爬树、爬房顶,上次还差点摔断了腿。”阎尚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