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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沈应身后,心不自觉提到了嗓子眼。
沈应好像想到了什么,表情算不上愉悦,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宋朝朝眼里闪过了一丝惊喜。
沈应起身,把手中的素描纸递给宋朝朝,“好了,你快回病房吧,外面风大。”
宋朝朝笑嘻嘻的接过素描纸,满意的看着上面的画像,“沈应哥哥,你把我画的真好看。”
沈应一怔,愣了好一会儿神,宋朝朝蹦蹦跳跳的回了病房。
这话我也对他说过的。
“我的阿应总是把我画的那么好看。”
我鼻腔一酸,红着眼睛看他,等他给我一个解释。
是不喜欢我,还是不能在宋朝朝面前承认喜欢我。
沈应看着宋朝朝离开的地方沉默了很久,在我落下泪来的时候,他长叹一口气,回头看向我,“夕夕,她真的很像你。”
好像有刀子在心尖搅动,我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她病的很重,我没把握能救她。”
“夕夕,我该怎么办。”
他几乎是哽咽的说出这些话。
我心里泛起阵阵酸楚,安慰的话堵在喉头说不出口。
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沈应的难过。
医生这个职业每天都要面对数不尽的生离死别,但那么多年,沈应都没有麻木和习惯。
宋朝朝是他的病人,他也并无越界,可我心里那点狭隘和阴暗还是让我害怕。
怕宋朝朝对他来说不止是病人。
我心里堵着一口气,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因为黑白西装跟我吵架,为什么要把我自己丢在婚礼现场,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不回家,又为什么把宋朝朝看的那么特殊。
沈应开车带我去了之前我们最常去的那家店。
他点了两碗酸辣粉,放了一碗在我面前。
沈应低头嗦粉,一句话都没对我说,我看着面前重辣的酸辣粉,连筷子都没动。
我从来不吃重辣,之前沈应非要我尝试酸辣粉的时候,还特地跟老板交代给我微微微微辣,在老板震惊的眼神中和我笑作一团。
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,强忍着眼泪,想问问沈应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我还没有开口,沈应就皱着眉头看我,“你怎么不吃?”
周围的人纷纷朝我投来奇怪的眼神。
我深吸一口气,沈应直接端过我面前的盆子,自顾自吃了起来。
吃着吃着,沈应突然红了眼眶,“我都陪你吃了那么多年没味道的酸辣粉了,你就不能让让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