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高踞上座,四处都没有点灯,他的面容隐在昏暗中,让人看不清楚。下首,跪伏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大臣。
“战况如何?”宋知望冷冷地问道。
跪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,一时谁都不敢说话,好一会儿,其中胡子最白的那位,颤颤巍巍地开口:“叛军初时不敌,后来。。。。。。后来不知怎地,突然起了一阵妖风,叛军用了火攻,我军。。。。。。我军节节败退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现下呢?”
“火、火止住了,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知望拿起手边的茶盏就往下扔,“砰”的一声,砸在几个大臣的手边,碎片溅了一地,也没人敢进来收拾。
经这么一下,没人敢在吞吞吐吐了,干脆一股脑全说了。
“火止住了之后,我军威势略逊先前,叛军、叛军乘胜追击,我军撤出松原,现下战事稍歇。。。。。。”
正当此时,门外有人急急求见,甲胄未脱,是从阵前来的,面色惊慌,跪倒便道:“济王。。。。。。不。。。。。。逆王遣人阵前喊话,说是。。。。。。他手中有加盖传国玉玺的传位诏书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知望坐不住了,拍案而起,质问道:“怎么会!”
与此同时,谢燕鸿正立在将台之上,他惊愕不已地看向清河郡主宋琳琅,问道:“何来传国玉玺?传说玉玺已经与李朝末帝一同焚毁于破宫那日。”
宋琳琅没有回答。
将台之上,六双眼睛,都在紧紧盯着将台底下的松原。此时,孟霁来了,风尘仆仆,脸上还有一道伤。
“两军暂时休战。”他说道。
陆少微道了声告退,转身就要走了,宋琳琅便对谢燕鸿说:“二公子稍事休息,若有变故,我会遣人去报。”
如此,谢燕鸿也只能走了。
这位清河郡主实在是深藏不露,走前,谢燕鸿回头瞥了一眼,孟霁毕恭毕敬,还单膝跪在地上,宋琳琅立在他跟前,仿佛在瞧他脸上的伤。
陆少微扯了他一把,说道:“走了。”
谢燕鸿问:“你怎么投到她那儿了?”
“怎么不行?”
谢燕鸿被她反问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若说宋琳琅是女流之辈,那倒也不准确,巾帼也有英雄,譬如他的母亲,若非身子虚弱,也是个能上阵杀敌的女中将才。
陆少微见他无言,只是一笑,摆摆手,径自走了。